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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镇各处忙活了一个上午,依旧觅不着漠北客的形迹。回到“隆盛”客栈与杨开、袁方道一合计,因为眼下小镇上身份可疑的人东溜西窜,他们这帮人颇为惹人注目。再逗留下去,万一被北门禁军那帮爷误会了,更是麻烦也犯不着。因此,决定除司马无疾滞留在长乐坡,继续追寻印西桥;杨开、袁方道去给张盖通报消息并留在京城,协助张盖控制印西桥的落脚处,截击印西桥。俩人走后,可司马无疾再仔细一想,北门禁军那帮爷,恐怕是得了个什么暗示,铆定印西桥等人还呆在长乐坡周围没动。由此,司马无疾估计印氏叔侄就藏身于小镇某处。于是,他加大了对镇子上的查访力度。
      真可谓是功夫就怕有心人。
      晚间,有个线人来报:有人瞧见,初七一大早,“恒昌”铁器铺子二掌柜的陶宝森,从后门掩入“恒昌”。
      领了俩陌生人。
      212反客为主
      有戏。
      司马无疾一听,便觉得这里好玩。其实他这两天也了解到,“恒昌”二掌柜的陶宝森,早年是个蜚声三秦的豪侠。如今,他通常便待在镇子南面山里的家中,经营自个儿的一块药材地,极少到老屋这儿盘垣。这两天,此人却一反常态,一头扎进“恒昌”。据称在城里累坏了身子,已经请了镇上的郎中瞧过,在院子深处调养。他想如此看来,那印西桥等人,极有可能便在“恒昌”的某个偏僻的屋子里。眼下,司马无疾不准备找出并与印氏叔侄在此了断,只是想把他俩逼出去,再伺机会同张盖等下手。只是当下天已落黑,不便贸然一访,免得打草惊蛇。他找到“永仁堂”掌柜的,请他把自个儿介绍给陶宝森。那掌柜的一口答应。而陶宝森也是当年豪爽的大侠气派。于是,那掌柜的当晚就把陪来到司马无疾住的“隆盛”客栈来。
      结果皆大欢喜。
      那陶宝森初见司马无疾,似乎还觉得挺投缘。此后俩人天南地北好一会儿神聊。于是,司马无疾提出改天登门拜访。陶宝森一愣。他这才想到,家里还有那俩漠北来客。可到了这当口,倒不好拒绝,只得约他明日午间到“恒昌”他那儿下棋玩儿。司马无疾大喜,当即决定明日赴约。这司马无疾昨儿又一宿没怎么睡,今儿起得晚。匆匆吃了一大碗牛肉汤饼,他便懒懒地踱出“隆盛”院门、上得街来。街面上没什么人。斜对面的“泰和”货栈,差不多全上着门板,只在西边尽头留了一扇角门出入。他的心续却黯了下来。——今日已是初九,如今这诺大商号的店面,由刚从乡间回栈的掌柜、老账房和两个伙计看管生意、房屋。他决定先到“泰和”瞧瞧。其中一个老成伙计正在角门前打扫,见司马无疾径直朝他过来,不禁一楞。他赶紧撇了扫帚,笑眯眯迎了上来,将司马无疾让进屋,随后给他沏茶。这司马无疾里外一瞧,发觉大伙儿都无精打采,似乎对他心存了几分戒心,也顿生倦意;只是没见着掌柜楼长善的身影,未免奇怪。便问是怎么回事。这伙计吱呜了几句,才说似乎往桥西去了。
      司马无疾听罢,不禁起了疑心。这时节,各家商号都还没做啥生意,而“泰和”货栈出了这等大事,更不会有买卖可忙的。只是心里掂记着“恒昌”的事儿,没空再来打理它。于是略一盘垣,便仰面长叹一声,怅然步出店堂,往东而去。
      结果,就有了上面的故事。
      213套中人
      “有点意思。”
      司马无疾见目的已经达到,他赶紧喏喏而退。那陶宝昌也无意留客。这边司马无疾跨下大门的头层石阶,心里在不停地捉摸。他想,这陶宝昌不象是个缺心眼的人,为何如此这般卤莽行事。这么东想西念,司马无疾竟不知不觉踏到了官道边。就在这司马无疾朝东拐过“泰和”货栈一长溜院墙、准备横过官道时,却见一个颇脸熟的后生,埋着脑袋匆匆迎面走来。眼见这冒失鬼便要撞着自个儿,司马无疾不禁好笑,把身子一侧,让了一让。叫司马无疾始料不及的是,这后生却突然顿住脚,扭过脸来。见是司马无疾,不由得一楞,随即咧嘴笑笑。略一迟疑,他扭头慌慌张张地溜进斜对面的巷子。
      司马无疾浑身一激灵:有鬼!
      他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却记得此去除了河埠头有十来条船之外,别无长物。他顿起疑心,也颇有些游戏的意味。随后,他欺身掩在一旁、跟了过去。心想你小子给爷弄鬼,爷爷偏逗你一逗,看你往哪儿躲去。看看到了河边。除了河埠头“汩汩”的水声,再没别的动静。司马无疾把身子往墙角一埋,悠闲地闭目打了个坐,权当补一补今儿缺了炼的功夫。他的静坐养气功夫,十分了的。人愈静,气愈盛,对外界的感应就愈灵敏。一炷香时辰,忽听得“泰和”货栈西面的河边,有东西入水的微响。他心里一动。接着腾身而起,一个“赛壁虎”,早翻上“泰和”一丈多高的院墙。这才发现,原来“泰和”那掩在几间茅屋旁的河埠头,早泊下一艘三桅货船。另有一北地罕见的乌蓬吴船,似是刚靠上岸边,却是不见人影。司马无疾把心一横,等着吧。谁会想到,这一等就是半天。司马无疾真有点急了,正要摸进“泰和”院内。此刻从一间茅屋里闪出三五个人影,掠入货船。那船上顿时起了骚动,水手四下忙碌起来。再听得一声胡哨,已有两个水手先后扯起三片白帆,那船儿掉了个身,竟掠过“泰和”往东直下,一会儿已远远去了。
      不久,那后生又现身了。只见他跳上一艘吴船,手执船篙,猛一点河埠头,便逆水径往那西南方向的商船集聚地箭一般驶去。不一会儿,那吴船便掩进船堆,没了影儿。
      只有一片肃杀的水面。
      ……
      214虚虚实实
      那后生是谁?
      司马无疾不禁纳闷。他只记得,那商船集聚的左近,有一个“恒昌”铁器商行的码头。就在脑瓜里冒出“恒昌”二字,他猛然想起,刚才那后生,就是“恒昌”的掌柜吴八!
      按说“恒昌”生意不小,为客商雇船送货也在情理之中,何必弄神弄鬼?看来这里还真有鬼。再一想“恒昌”陶宝森的近日的反常举止,断定那印西桥叔侄就在“恒昌”后院的某个屋子里。或许是见进城极难,便先离了长乐坡再作打算。这么一想,他便翻身落地,准备走人。可转而一想,陶宝森把“泰和”扯在里面却是为何?思量再三,还是令他迷惑不解。决定先溜进“泰和”瞧个究竟。于是他紧带几步,攀上院墙,翻身掠入院内。一落地,便掩进巷子深处的库房。他得防着院里的看家狗哩。
      过了一会儿,见四周没有动静。司马无疾便抬脚一掠,径往河边茅屋旁去了。掩在暗暗的窗下,半晌没听得半点声息。只得沾湿指尖,将窗纸捅出一个小孔,偷眼看去,不禁大失所望。
      屋子里满是灰尘,一片狼籍,根本没有待人的迹象。司马无疾想了想,把心一横,“噌噌噌”径往“泰和”掌桂的所歇内屋掠去,不想依旧没发现外人入住的情形。再去“泰和”客庭、账房,俱是人迹全无。眼见屋内是一片狼籍,却没瞅见有打斗的痕迹,显而易见被人胡乱搜检过。出得屋子,他隐隐约约嗅出点腥味。再仔细一瞧,院子深处血流满地,旁边躺了一条大黄狗,已断了气。他愈发惊诧。看看一时探不明究竟,心想不如先将此事搁一搁。于是他又翻出院墙,直奔桥西的“泰和”而来。他打算先找个可靠的人问一问究竟,然后再闯“恒昌”铁器商行的码头。眼见到了“泰和”院门前,他却顿住脚。他该找谁?跟楼长善只接触了没几个时辰,却发现此人城府极深、不好对付。他弄不明白,这“泰和”的大掌柜到底是怎么个人。
      他突然想到了李白。
      于是嘀咕道:
      “如果李白还在长乐坡,该多好。”

三十.逼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