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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再说回来。
一壶茶煮开，众人围坐在一起、放言高谈。晁衡等人由日本遣唐使的由来，说到各自此前在日本的一些的虽有些坎坷却十分有趣经历。尤其是晁衡，说起初在东都洛阳为官的尴尬，众人哄笑。
不久，僧玄昉被“宝昌寺”的知客叫了出去。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回来，李白着人去打听缘由，才得知他已随“宝昌寺”的众僧去了城东南一处灾区。而晁衡又还有事，急于回国子监。于是，晁衡跟李白约了个时间再碰头，便起身告辞。
不料吉备真备却不想马上就走。
他跟沈如筠很投缘，有意再与他聊一会儿。李白笑笑。他也正好要赶回“宝昌寺”，于是起身将一直晁衡送出大门。
到了门口，晁衡执意要李白留步。不料李白却来了兴致，硬是着人牵来两匹劲马。
他请晁衡牵了其中一匹更剽悍些的枣红马，与他一同趟出坊道口。随后，俩人又越过启夏门、朝西直奔国子监去。而直到瞧着他进入国子，这才朝北直驱天街。
李白在启夏门大道口稍作停留，便一夹马腹、放马沿天街东去。
等他疾疾来到兴安门道口，就见小书童刘文正伫立在道口张望。没等马停稳，刘文迎上前来。一问才知，他正想回陆府找李白禀报来“宝昌寺”后的事宜。李白下了马、一领马缰，由小书童刘文陪着，沿陆申等人的来路勘察了一遍，随后不紧不慢地来到“宝昌寺”角门前。这俩人才牵着马儿从角门进入寺院，这边早从一旁掠出一小弥裟。他一边接过李白手里的马缰，一边在头里引路去陆申养病的小院落。
他有意让客人拉在后面好远，
便于他俩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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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刘文有话要说。
他从头说起，把这事儿说得有声有色。
原来，小书童把那几个可疑的汉子诱出里院后，就趁隙溜到了厨房。在厨房，严引泰俨然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一一指派众人如何应对眼前颇有点儿的头疼的局面。
那几个剽悍的客人，被随后赶到的老伙计曾六等人堵住去路。
这家伙异常恼火，冲曾六大声嚷起来。一时场面大乱。而院子外面，又有人不断朝里涌。场面顿时有了失控的危险。要命的是就在此时，又闯进七八个长安县衙的衙狱，不由分说就朝内院而去。
就在此时，老管家又回到了“广济堂”。
他与官府常打交道，与长安县衙的师爷也很要好。于是三言两语，便将局势稳定下来。
严引泰见势不妙，赶紧吩咐二妞开了前院西北角的院门，把小书童给送出去。
小书童一溜烟赶到了巷道尽头“留愚寺”山门前、拍响旁边的小门。这小寺庙上上下下都跟他极熟，没费什么周折，便找来庙里的知客僧，引他来到寺庙东南角上的一所值房。这知客僧给他打开卧室锁着的门后，就见老管家正笑容可掬朝他走来。他的身后，一名老者驮着陆申紧随而来。
原来，这地窖与“广济堂”后院的库房相通。
当初这“留愚寺”的地皮就是陆申购置转赠的。为防万一，修通了这条地道。
如今这地道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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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一时心续大好。
他顿住脚，朝陆申养病的小院落方向瞧去。那院落掩在茂密的林木深处，影影绰绰瞧不真切。他喃喃自语，确实够隐秘。半晌，李白才松松肩、跟上了那小沙弥的脚步。
拐了好几个弯、李白等人来到一个小院里。
这原本极幽静的去处。听说李白来了，屋子内外一下喧闹起来。
李白里里外外察看了一遍陆申一行的饮食起居，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等到一切周围重归宁静，已是近午时分。趁着用餐的空隙，李白又跑到屋子后面的一片竹林里，察看起周围地形。
此时，有人来报：陆申醒了。李白大喜，立即赶到陆申床前。
陆申身子还挺虚弱。过了一会儿，在郎中的帮助下，陆申昂起脑袋，几天来头一回用热茶漱了漱口。接着，便让李白帮他扶起身来。李白拗不过他，只得依了他。陆申依靠在床头，大口喘息片刻，然后垂下脑袋沉默了足足有一袋烟功夫。众人没敢多说一句话。李白见他好象是在集聚气力，以便把啥关系重大的事务交待好。因为有了昨晚的教训，他赶紧告诫道老人，千万别急着说话半事，免得伤了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的元气。
陆申点头同意。
那郎中趁着这个机会，给他喂起早煨好捂在一旁的参汤。李白见状，起身道，“来日方长。您老先歇着，李白去去便来。”说罢准备走人。陆申笑了，摆摆手，示意他留下，陪他说说话。李白无奈，只得重新入坐。
此后，李白与郎中一问一答，漫无边际地讨论起歧黄气功以至诸子百家学说。
陆申则闭了眼，在一旁饶有兴趣地静听。
只是有没听明白时，插一两句。便是如此，已常在说完话后累得直喘粗气。
就这么闲聊，一晃过去了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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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估计，陆申不会再提旧事。
可就在他想服侍老人躺下歇息时，他突然睁开眼、问起严引和董述，要找他俩来问个事。李白料想以这老人的聪明，总躲躲闪闪瞒着他，也不是个事。所谓过得了初一，也过不了十五。好在如今他已稍稍缓过劲来，索性来个竹筒倒豆子，把几天来发生的事儿，全倒出来，由他自个儿慢慢消化得了。
于是，他一五一十、逶逶道来。
就在讲到女尼一凡如何来此地作法，引出一连串变故时，董述兴冲冲同宝昌寺知客回来了。
李白把话顿住。
老董述兴致极好。他见陆申精神不错，于是接替李白往下说。远处有狗叫。老董述顿了顿。大伙也是心头一惊、屏住呼吸。狗吠声挺凄厉的。一声又一声，却是渐渐远去。众人松了口气，谁也不去关心外间的动静，只是任由老董述慢悠悠说道。说来也怪，经过这一番折腾，老陆申的景况却好了起来。这回表情平淡，只是静静地听，听得极仔细，不时挑没听明白的问了又问。听罢这颇多周折的一席话，老人却也一时无话。
李白再瞧窗外，天空不知啥时起已晴透，整一个活了起来。<
九十三．真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