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听,才知道是斜对面“小仙居”的伙计。
他当下便嘀咕了句,“这娃也怪”。随后事儿多,就把它给这忘了。眼下,瞧他这德性,哪个主子能让他如此卖力,一点儿也不吝惜细小的身子骨?等到瞧见他虽然抄起手,蹲在一群玩套圈游戏赌钱的混混间,却拿那两只睁不大开的阍眼儿,留神瞧着街面的动静。
这下,陶宝森更来劲了。
他赶紧吩咐随自个儿而来、说是要商议要紧事的大弟子吴川,派了俩小鬼头跟了姚五,把他给死死盯住,看他在捣啥子鬼。
此后发生的一切,都没能逃出陶宝森的眼睛。
直到后来姚五弄来两匹马去救丁三,却被冯纳和童能死死咬住,
脱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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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天色黑了下来。
瞧着天色渐晚,派出去的俩小鬼头还没消息,陶宝森不禁急了。就在他心神不安地来到院子外,碰巧瞧见丁三自南向北一路奔来。他也没料到,那丁三仓促北走,过了天街后,从骑了来的马背摔下地、晕了过去。
当时,街旁有人闲聊。见此情形,一哄而上来瞧热闹。
而那紧随俩丁三而来的小鬼头,见状踌躇片刻后掉转马头、去讨拉在后面的冯纳的主意。
陶宝森当时他便心里一动。
他几多乖巧,早瞧出这里的明堂,赶紧下令让人帮忙把丁三给劫了,还特地关照别拉下那件棉袍。结果丁三被人裹巴裹巴,弄到了陶宝森的面前。听罢小鬼头的禀报,陶宝森摈退那些个小猡猡、盯着丁三裹紧的棉袍瞧了好一会儿,请吴川仔细搜检。
结果,吴川从棉袍的下摆,抽出一牛皮纸信封。
封了口押了太原府关防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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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宝森大喜。
继而担心。自从在“回春院”楼上西南角的包房,搜出那封口押了太原府关防大印的牛皮纸信封,陶宝森对着它瞧了半天,还是没敢去拆看。不但没松一口气,反倒心思更重了。
打发走姚五后,他掩了房门,把大弟子吴川找来,将这事儿的前前后后、尤其是老哥迎合冯处澄而出卖印西桥叔侄的一节,都告诉了吴川。
吴川听罢,不禁连连顿足。
等拆开秘函封皮、瞧见那函件的内容,他更是大惊失色,半天没言语。陶宝森也觉得这事棘手。面对一时不知所措的吴川,他只是反复陈说,事到如今,得赶紧想办法解脱开来才好。可弄了小半晌,也没想出甚好主意。
好半天,他俩才缓过神来。
如今要想让另两方知道他陶氏兄弟与此事无关,比登天还难。因为吴川了解到姚五已把刘陵的动向全盘告诉给了侯七。而那侯七,正是冯处澄安插在陆申府邸前后的斥侯。估计这会儿姚五也与那侯七联系上了。一旦侯七把姚五丢了文件的经过转告给冯处澄,这是非要躲也难。除非把它交给冯处澄,那帮人是不会放过的他这头。
可这一来,又把与太原府那头给彻底得罪了。
更要命的是,如今这两头到底谁能最后赢,可没个准。万一皇家到头来偏向对头,可就是塌了天,任谁也救不了驾。
他俩这两天就为此大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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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小厮来禀报,胡守仁求见。
这胡守仁是吴川的小师弟。吴川去了一会儿后,又忧心忡忡地折了回来。他告诉陶宝森,他老哥如今正呆在胡守仁家,要他吴川赶紧派人找到他后,去他家那儿说事。据胡守仁说,那原官拜监察御使,为人极鲠直的齐浣,如今也掺和了进来,准备第二次弹阂王毛仲。
陶宝森又是一愣。他曾听人说起过齐浣的事儿。
那后来在吏部侍郎任上与为人极鲠直的齐浣,却屡屡犯言直谏,一度使皇上颇为恼恨。齐浣前次在开元十七年六月,齐浣在禁中密奏玄宗,指王毛仲恣纵不法,以为“小人宠极生奸”恐变生不测的事儿,外间传说纷纭,陶宝森和吴川都曾耳闻。而齐浣此举与高力士也有瓜葛的传闻,他俩更是了然于胸。
这一来,陶宝森更不敢贸然去会他的老哥。
倒是这一提齐浣,使吴川正好他听说过齐浣与张盖私交甚笃的传闻,顿然想起张盖来。于是,这师徒俩便就此探讨起欲借张盖一派势力一自保的可能性。
正说到这儿,有小厮悄然来禀报,“回春院”四周,已出现了不少剽悍的陌生人。更可疑的是原吏部侍郎齐浣,便衣出现在附近,已被那些个陌生人缠住,怕是要出啥事儿。
陶宝森大惊。
他暗想,截获那封口押了太原府关防大印的牛皮纸信封的事儿,已被人察觉。到了这当口,不由得他不去动张盖的脑筋。而这才有了上面吴川搬动老朱二找张盖救齐浣大驾的一节。
这时,有人来报,他老哥突然病倒了。
于是,俩人一合计,做了分工,吴川去游说老朱二。
而陶宝森赶去瞧他的老哥。
一一八.重出江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