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所在的家,那是别人的。
他自己的家是什么呢?他时常这样追问自己,从来没过答案。
为此,他不得不读十万个为什么。
可是,那收录的理由真是太少了。人生根本不是那个十万个理由所能概括。
一直以来,他常常在别人的书里字间,寻找有关于家的答案。
尽管书对他来说从来不什么事,理想从来是丰满的,现实从来是骨干的,他都没找到过一回。
有时,他甚至觉得那哪怕有十万分之一也好啊!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明月中。
在没明月夜的晚上,他好过点。要是到了有月亮时,他就觉得那月亮像一把菜刀,就觉得那满天星星像一颗颗无名牌子弹,一股脑儿地袭击着他。
所以,这些年下来,他从来没回过家,从来都是拼命地工作。
到如今,他事业算小有成就了。按着古人说法,他算是好男儿有了衣锦还乡的资本。
所以,他就要在此时,从江南省枫林市回到江北省烟雨市了。
回家从来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这是有个前提,只要有车票就好办,就像当年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只有一场别开生面的会议就一切不再话下。
显然,这车票前提是有的,需要买。
因此,张一哥毫无悬念地来买车票,是非常卖力气地在买车票要回家。
之前,他也搞不懂这点,每每看到鱼儿不远万里地回游报道时,总举得鱼儿非常地傻里傻气,总觉得媒体人吃饱了没事干在找事干而已。
然而,到了此时,张一哥哪里还记得,他曾经给鱼儿贴上的标签呢?
他哪里还在乎那样的标签,将会实实在在贴到他自己身上呢?
当然,这还不能用“拿碗吃肉,放碗骂娘”之类的话说他。
总之,他在拼命地挤着,却有种哭笑不得的悲凉心情。
他暗想:“大搞基建,却被有人嘲笑成为基建狂魔。那些西风的跟屁虫说,我们就是晓得修地球。然而,他们哪里晓得这一票难求的苦处呢?”想着,不由得哼着鼻子。
但是,张一哥此时也来不及感慨,也不会就此伤心落泪,只是用力呼吸,并暗自下决心:“老板,我不哭。不然,这被我的员工知道了,那会嘲笑我不是个真男人。何况这悲伤落泪给谁看呢?没人同情这半点的!到了如今,世界不相信眼泪。”
显然,这是他的一厢情愿。
男人哭吧不是罪,在他的语言系统里从来没有过的。
对于这样的话,他从来就是嗤之以鼻。
所以,他张一哥到目前为此,也没有怨天尤人,而是跌跌撞撞地挤进了售卖火车票的窗前。
他来不及细想,就麻利地掏出,那早已经准备好的车票钱和他的身份证,捧上自己的笑脸。
满以为人家也会对此笑脸相迎,他暗想:“我是这里的顾客,是你们的衣食父母,是在送钱,是上帝。”
然而,他不知道,这是没有上帝的地方。
所以,那个死女服务员的脸是冷冰冰的,让他觉得寒意阵阵地袭击着,可比冰冷的玻璃还要冷三万个三。
那个温度,估计是零下五万摄氏度吧。
显然,这体温计都没造出来。
只为车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