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湘帝召集众人的目的果然如瑾弈预料那般,与狩猎之事有关,三日已过,她朝身后的苏修凰抛去一眼,对方朝她轻轻颔首。瑾弈心下了然,不再看他。
湘帝坐于正中,虎目灼灼,威仪自成。“各位贵客,三日已过,不知成果如何?”
“可惜这次秋狝我发挥不佳,弈姑娘又受了伤,看来最后赢家怕是要落入睿王爷他们队了。”宗澜状似惋惜地摇头,一脸遗憾之色。
与其说他发挥不佳,不如说这本就是湘帝自导自演的戏,三皇子和五皇子即使心有不愿,明面上也要放水,而汀水阁主受了伤,漠国皇子又不擅射,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湘帝像是没听出他话外之音。皮笑肉不笑地朝太监总管赵公公使了个眼色。
赵公公在湘帝身旁多年。早已心领神会,不由快步走至众人面前,将板车上的猎物上下翻看几遍,扯着嗓子喊道,
“一队兔十六,鸡十八,獐二十一,鹿十九,合计七十四。”
“二队兔十二,鸡二十,獐十三,鹿二十,合计六十五。”
“三队兔三十五,鸡十三,獐十,鹿十一。合计六十九。”
统计完,不由诧异地看了瑾弈他们一眼,接着道,“一队合算七十四,为胜者。”
“公公稍等!”
赵公公一愣,然后看着又运来的一车野兔,不禁傻眼,“这,这…”
瑾弈轻抿嫣唇,“哦,这是昨日打到的野兔,公公莫算露了。”
赵公公一时不知如何评判,不由看向高座,湘帝表情未变,看不出情绪,赵公公倏然微笑,“六十九加这一车十一只野兔,合计八十。恭喜阁主了。”
众人看向瑾弈的目光不由一变再变,由错愕,震惊到若有所思,面色复杂,唯独宗澜用骨节分明的手,捏起一只死去已久的野兔,颠了颠,看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四十六只野兔啊。”不由啧啧出声,语气半是调侃,“弈姑娘莫不是和兔子有仇,天生相克?”
的确是有仇,不过不是我和兔子,是那小貂阿丑!
瑾弈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回转了身形,面对高座上的帝王不卑不亢,“三日前陛下曾说,若是赢得了比赛,便能得一个心愿。”
湘帝淡淡道,“你倒是说说看?”
瑾弈两手交叠,盖过头顶,轻轻伏身,“陛下曾说,获胜者可提一心愿,如今我同漠国皇子皆是胜者,不知可否将这个机会让给漠国皇子?”
到这个时候,几乎只要湘帝同意,那公主联姻之事几乎已经是铁板铮铮的事儿。湘帝在众人面前承诺过的事自然容不得他反悔,待他沉沉应允。叶枫徒然撩开下摆,双膝下跪拜,重重朝着高座上的帝王一叩首,“在下愿求娶湘国公主殿下,漠国愿永远追随湘国之下,同湘国结百年之好。”
大漠小国临立,这样的话在众人看来,漠国几乎就成了湘国的依附,可对于漠国来讲,在被灭国和沦为附庸之间,自然是选择后者。
叶枫拍手,他带来的使者郑重地将手中的画卷呈上,叶枫道,“这是漠国镇国之宝,《千里江河图》,由一代鸿儒宋希澜所著,尽绘大漠万里江山,各族民风,习俗,建筑,人文。”
湘帝命人打开,随着画卷徐徐展开,全画用笔细劲古朴,上至浓墨重彩,山峦起伏的远山,烟波浩渺的江河,下至淡彩细勾的渔船野市,街坊屋舍,水榭亭台,长桥卧波,无不刻画细致入微,栩栩如生。
转眼,又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孤傲,或是牛羊骆驼呈星河罗汉分布,简陋散状的土坯窑,或是琉璃多彩的别致皇室行宫,或是衣着袒露的异域舞女,毡帽穿靴的小哥,或是驼铃悠悠的大漠商队,等到全卷展开,已是十五尺有余。
湘帝颤抖着身子,徐徐走下高座,他的视线凝聚在一处,那里赫然是宫殿数座,带着大漠独有的风情,数十座宫殿依山垒砌,重楼叠宇,鎏金房檐高高翘起,檐下有铜制鸱吻昂首阔步,目视四方,白墙红梁,其上雕以云纹物什,其下铺以彩色壁画,宫宇之间廊道交错,层层交叠。近观宏伟壮阔,远观更是气势巍峨。
湘帝颤抖着手,抚过那一片浩瀚的宫宇,似有了短暂的失神,虽然片刻后他又命人将画卷收起,众人已是各有所思,要属感受最深的,是常年揣摩圣意的赵公公。
他从未见过陛下这般失神,但也只一刻他就明白,这位重享乐的的帝王怕是对这广阔雄伟的数十座宫殿极为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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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她是你惹不起的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