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于:对、对不起。我就是忍不住痴汉了一下。
姜羱:哼。(做生气状)
邱于:对、对不、起(抽抽噎噎),我错了!qaq
姜羱靠近了邱于,顺其自然的接过了邱于手里的伞,他微微笑着说:“看在我比你高上几公分的份上,还是我来打伞吧。手一直举高会累的。”
并不是体贴或者细心,而是怕他撑伞压的太低会勾到自己的头发,说到底也不过自私而已。但说出来的话却非要转个弯,换个将心比心的角度,做出一副体贴的姿态。
姜羱在谢老头身上学了很多东西,比如如何用温和的姿态来掩饰自己的私心,在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获得对方的最大限度的认可信赖。
但他们两个还是有不一样的,谢老头的温和是天性,而姜羱的温和是伪装。
谢老头的本名谢理,是姜羱的心理医生,也是很亲密的长辈。他是自十四岁暴露出心理问题之后,便送入了他的家里进行治疗。
成效颇佳,他能站在这里像一个正常人很温和的和一个正常人交流,大多都是谢理的功劳。
江源那手握住了伞柄,其上细微的金属锈迹染黄了他白净的手指。看的邱于不由得赧颜。
“抱歉啊,弄脏了你的手。”邱于道着歉,一边想刚刚就应该问其他同学借一把伞。
果然还是走出来的时候太慌张了。
姜羱本来也是微微蹙眉,听他这样说,倒也只好无奈一笑,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没关系,本来也是我借你伞,我该谢你的。若是因为这个我反而怨恨你,倒显得我心胸狭隘了。况且洗一洗就干净了,不打紧。”
邱于低声呐呐,“你应该有更好的。”有星星的猫眼睛低了下去,仿佛四更天浓郁的全黑。
“你在说什么?”
“没,只是……哎,我们快走,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再不换的话可能会生病哦,像姜羱这样的人一定不喜欢生病吧。”邱于下意识掩饰自己说的话,连忙催促姜羱走,圆脸颊又浮现出那种可爱的酒窝。
姜羱反驳了一句,“有哪个家伙会喜欢生病的。”
邱于:“也是哦,我自己也不想生病。”
伞骨开的八个尖角都垂落着亮晶晶的像白丝绦一样的雨水。雨滴击打在伞面上,有可怖的抨击声。
姜羱握得很稳,像是在一个大雨磅礴的世界里仅凭一把蓝格伞开辟了一处可以安身的小空间。
很吵。但是邱于又觉得分外安静。
他听见了自己心跳过分的快,血液自心脏起向四肢在血管里欢快的流动。此时他的手里攥住了姜羱的衣摆一角,两根手指,只揪了那么一点点。像是温习了很多次的一个举动。
两个人靠得这么近,他总疑心姜羱也听得到,但是雨势声威阵阵,他庆幸这场雨掩盖掉了所有比它细小的声音。
雨伞里有一个小小世界,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有两个人,姜羱和邱于。秋雨不期然紧张了起来,他一紧张就犯了话痨的毛病。
具体表现如下。
“姜羱,你刚刚自我介绍说是不久前自卞都市转来的。”
“嗯。”
“我觉得你忽略掉带伞,是有依据的。”
“嗯?”
“还记得地理上学过的东部季风雨带推移规律,三停两跳一退。我查过地图卞都市是属于偏北的地区,而且还属于两级跳第二跳的北端,降水主要集中在七八月份,全年降水量偏少。也就是说,一年之内,主要只有七八月下雨。没有养成时时刻刻带伞的习惯很正常,毕竟我们不是欧洲人嘛,嗯他们是温带海洋性气候,盛行西风自平坦的平原区长驱直入,全年温和湿润,带伞都成为了绅士淑女的礼节。但我们这不一样,这里属于偏南了,大概有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因素,今年气候变化更加剧烈,导致我们这里九月份也下雨……本来它不应该下这么大雨的。”
邱于大概是很久没有听到应答声,匆匆用“所以,你才会不小心没有准备到伞。”草草结了语。然后忐忑的目光送了过去。
“我一下说这么多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邱于认真又懊恼地问他。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走出校门的主干道,种了两行漂亮的香樟树,间种银杏。左侧与单车棚形成隔离的黑漆栅栏攀援着藤蔓植物。雨打下来了不少叶子落在黑色沥青的主干道上。那些叶子微微发黄,已染上了秋天的萧瑟的意味。
秋天来了。
邱于觉得有些冷,他咬牙又问了一遍姜羱,提高了些声音。他问:“我是不是话太多了,让你烦了?”
“对不起。”已经在他的舌尖上滚动,只要有一个不对劲,就可以马上说出来。
3.风雨骤 正相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