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来做，可就是时不时瞟向自己的同桌，没办法认真。
他不理我，是……生气了吧。
本来饿着就难受，这下……
早餐不吃容易造成血糖浓度降低，然后一个上午心慌气短，四肢乏力，精神不振……甚至低血糖休克……
学生不吃早餐，大脑就会因营养和能量不足，不能正常发育和运作，久之就会妨害记忆力和智能的发展……
越想越慌。
道歉好了。
姜羱补数学试卷，余光瞥见邱于悄悄的递了一张纸条过来，没时间看就没管。
交了作业之后，却发现纸条又被收走了，大概不重要吧。
邱于今日尤其殷勤。
早餐午餐晚餐都替他带；姜羱今天的值日抢着帮他做完；上课之前课本都帮他拿出来；他那只水杯里的水喝完了，还能第一时间续杯。
姜羱觉得今天邱于实在是有些奇怪，殷勤的过分不说（比如把他新发的夏秋两季的校服替他抱回去），时不时瞟向他也就算了，问邱于怎么了，他仿佛是受了惊吓，支支吾吾怎么也不肯说，从眼神到肢体语言都写着大写的委屈。
晚上放学一起走，也总是落后了姜羱一两步，怎么也不肯跟他并行。
他上了二楼，从楼梯间的窗户向下望，邱于还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所措的样子。
还不走吗？
那股沉默的低气压好像要蔓延到他的脚下，和路灯的阴影融为一体。
好像有点起风了，吹动了邱于的头发。
邱于大概是想抬头看看姜羱有没有到家打开灯。
两个人的目光，就在半空中交集凝集遇上了。
风静，也许静了。
邱于僵在了原地。
怎么办？手脚该怎么放才合适。
姜羱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腔调，他说，“你站在那等着，我给你开门，一起上楼。”
钢化玻璃水晶小茶壶，里面茶叶，参片，姜片，和嫩菊花起起伏伏。
姜羱拎着这茶壶将琥珀色的茶水注进宽口浅底的瓷杯当中，清亮的液体泛着粼粼的光。
“请。”
邱于规规矩矩的坐在布艺沙发上，难为软塌塌的地方也能保持坐姿一动不动。可是他一双眼睛却追逐着姜羱的动作。
姜羱方在他对面坐定，他就低头把目光盯在了茶水上，好像能看出花来。
“你今天怎么回事？”姜羱漫不经心的开口，语气平淡。他啜饮了一口新泡出的茶水，略微皱眉，嫌弃自来水的味道。
然后邱于好像脑袋上也长了眼睛，在姜羱皱眉的那一刻，手指微微攥紧。
姜羱确信他刚才那句话是在表示关切，虽然语气稍显平淡。但是看邱于这幅反应，完全是听到质问后产生的愧疚反应。
我现在的功力，已经退化到语气都无法把握了吗？
邱于有些压抑的出声，“对不起。”
姜羱简直莫名其妙，他说，“你和谁道歉？”
语气稍重。
邱于猛然抬起头来，他咬着嘴，红了眼眶，直直地盯着姜羱，似乎有泪水在打转。
那种红色让他想起了兔子先生的红色眼睛。
心里蓦地一软，本来的些许不耐烦，化作烟消云散。那这是对邱于有了一点心疼了吗？真是难得，对他这种人来说。
好吧，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安慰人。
他真没做过。
让他想想，谢理他是怎么做的。
姜羱有一双极好看的手，如石如玉，如雕如琢。
此时他将这手放在邱于的头顶，指骨的洁白与直线，发丝的漆黑与曲弧，有着奇妙的构图。
姜羱揉了揉，缓声说道，“不哭啊，好孩子。”
轻轻的在额角落下了安抚的一吻。
那年，姜羱才刚刚住进卞都市的谢理的家，头一个晚上，做噩梦做的厉害。他抱着兔子先生，坐在被窝里发抖，惊惧的抗拒谢理的靠近。
谢理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也坐起来，用手梳理他已被汗打湿的头发，他压低声音温柔的说，“不哭啊，好孩子。”
在姜羱的额角落下轻微的一吻，具有安抚的意味。
“不哭啊，好孩子。”
13.风波耳 安慰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