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喝呀!
好吧,他就再没去过酒吧,也不沾酒了。他倒是打听过那个调酒师,听说是个未成年,在局里教育两天,也就放了。
姜羱礼貌的抽出了手,稍微避开了一个较安全的距离。
女人眼前一亮,又倾身靠近,语出挑逗,“空调温度调的这么高,小哥哥你怎么也不脱衣服,穿成这样多热呢。”
“不需要。”姜羱专心咬吸管。
“不如,我们在外面的酒店开一个房间,你脱一件,我也脱一件?反过来也行呐。”女人的气息里混着酒气打在姜羱的耳朵上,暧昧的尽似咬耳朵。
后面响起了几声抽气声,隐约交谈几句惋惜,又是一个被蝎姐勾了的小哥哥……
姜羱懒洋洋的叹了口气,终于正过脸正视这个女人。
眉骨高,眼窝深,眼神带电,潋滟如丝,带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如果他真的是那他们眼中所谓的青涩失恋小哥哥,怕是真的少男心心暗许。
姜羱只好凑过去对着女人的耳朵说悄悄话,“我可是喜欢漂亮又干净的男孩儿,虽然您美极了,我也只得坐怀不乱呢。”
女人咯吱咯吱的笑了,花枝乱颤,也故作哀叹道,“好不容易搭上一个优质的小哥哥,没想到长得好看的居然都成了同唉,可亏死我们这些大好的娇花女青年,没有男士来娇养和爱护了。”
姜羱自动把酒账算到了蒙嘉身上,点了一杯低酒精的杏仁甜酒推到女人的面前。
“哪里,这世上从不缺眼光雪亮的男士,把您身上的优点如华光一样璀璨。”
“真是嘴甜。”女人端着酒,娇笑着踩着她的高跟鞋,娉娉婷婷的回了她的座位。
女人主动过来约炮的还真是少见,不过他拒绝的效果显而易见。
这个叫蝎姐的大概有些名头,她失利而归后,姜羱这边倒是清静了。
“再来一杯一样的。”姜羱听歌也有一会儿,没见蒙嘉回来,只好叫调酒师。
“又是一杯不添酒精的鸡尾酒?”这个调酒师染了一头飘逸的金发,唇角的笑容和他耳钉一样的闪亮,“到酒吧啊,怎么能不喝酒呢?”
透明的大号玻璃杯,橙粉色的西柚汁上放置着几枚香草叶,快速地推到了姜羱的面前。
暂时没有他的活计儿,就凑上来说话。
“我是艾伦。在这个酒吧里工作有三年了,说实在的,这是我见过风气最好的酒吧,当年我刚出来工作的那个酒吧,就是脱衣舞……你理解吧?当年还被警察拔了……”姜羱眼睛一眯,张口就直球,“你就是那个未成年的?”
艾伦一愣,他惊异的上下打量姜羱,“真是,你这副人模狗样的样子,还真看不出嘻哈暗黑风。”
两人留了电话号码,香水名片让姜羱眉眼一挑,艾伦只好解释道,“店主安排的,我也没办法。”
这时蒙嘉终于出现了,他此时一身蓝格子衫,一条破洞牛仔,抹上一层神秘的银蓝色眼影。
“怎样,我刚刚唱的不错吧?!”嬉笑着爬上单腿凳,像是喝醉了。
艾伦颇有眼色地递出一朵花给姜羱,姜羱将钱卷成筒状裹在细小的花茎上,笑着递给了蒙嘉,“不介意再来一首?”
“果然没听是吧……”蒙嘉接着花嗅了嗅,“这花不香,不唱了不唱了!”
……看来真喝醉了,明明他才是寿星啊,怎么还要他来照料人?
但是第二天不见蒙嘉半星醉态,态度从容。
蒙嘉一身宝石蓝呢子大衣,圆领白色绒毛衣衬着他年轻些。他似乎细心交代了一些什么给秦琨,姜羱打了一个呵欠,漫不经心的等着。
昨天晚上他梦见那个男孩子,不对,姜篍带他参观了整栋房子,除了拼命的搂搂抱抱之外他没有什么可不满的,也不算做噩梦。
这是一间议事咖啡馆。
秦琨一坐下来,眸光就开始不自觉的躲闪,直至他摸了摸耳朵才直视姜羱。
他自公文包里面拿出了文件,详细的介绍他所受的遗产数量,包括一栋奢华的别墅。
姜羱负责审阅文件并签字,然后,这个文件后面所代表的财富全部都将归于姜羱。
姜羱本身零花钱不菲(主要是谢理给的),但是也没有见过这么多个零的。
简单依靠咖啡馆提供的浓咖啡和提拉米苏糕点抵过了午餐,他们继续处理厚厚的一沓资料。
直至下午2点多,才堪堪结束,姜羱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却听见秦琨也迟疑的问了一个问题,“你要不要去那栋别墅看看?”
姜羱不答,反而仔细看了眼他丹凤眼的弧形。
谢理和秦璐的关系不错,他也算认识。
“你和秦璐也就只有眼睛像些。”姜羱淡漠的评价道,但是他的语气却刻意显得有些嘲讽。
秦琨立刻上道,怒道,“不要把我和那个死女人一起比较!”
“哦,所以你杀了她。”姜羱刺了一句,他这话不过是乱讲,只是在期待他还会说出什么?
但他却瞳孔放大,额上冷汗澿澿,手脚都不住的抖。
“你,你,怎么知道?!”秦琨按住圆桌一角,前倾试图在姜羱的耳边怒吼“这都是那个死女人的错!她明明应该替我擦鞋剪指甲任我辱骂低人一等,凭什么天天高人一等的样子?就连爸妈也向着她!”
秦氏兄妹的父母的家境相当悬殊,一个是山窝窝出来的视重男轻女为正常的穷大学生,一个极其优秀且推崇男女平等的富家女。
但是爱情相当的不可理喻,穷大学生恋上了富家女后就也接受了男女平等这一套,富家女也是相当聪明又狡诈,拿捏着他的爱情和自卑,让他和自己的父母决裂了,但同时也默许了他偷偷寄钱回家的举动。
但是,亲家母亲家公第一胎女儿没说什么,生第二胎男孩的时候像疯子一般在他们社区和公司里闹,非得接男娃在老家亲自养护!说什么留在城里,孩子会受苦。
富家女不胜其扰和她老公寻思着,自己第一胎女儿足够优秀了,也不用男孩来争光给就给吧。
这一给就问题大发了。
男孩彻底歪了,亲家母亲家公都去世了时,秦琨12岁都还没上过学。(他们觉得学校教的那一套带坏了他们的儿子,可不能再带坏她们亲亲宝贝孙子。)
秦琨对女性没有没点尊重!在外头闹出了好大的笑话,狠狠的刮了富家女的脸,鸡毛掸子就是一顿抽抽成半死。
秦璐是受秦琨磋磨最多的,虽然她都不理,但是也不妨碍她幸灾乐祸。
秦琨就记恨上了秦璐,她要学什么他就学什么,非要站的比他高的位置不可。
但是他不思进取惯了,养懒了,学什么都只能到中游水平徘徊,他在她姐的律师事务所还能混到个位置,也全靠他爸求到他姐那。
他恨死了!!!
所以,他杀了他的好姐姐有什么过错。
“只是猜一下啊,没想到你自己就供了,无趣。”姜羱还有一点相当好奇,“你到底,为什么怕蒙嘉啊?”
一提到蒙嘉的名字,秦琨那张油腻肥硕的脸上就淌下了两条泪水,眼珠血丝满布,甚为可怖。
那时他喉咙中嗬嗬的发出声音,半晌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蒙嘉时间巧妙的立刻进来了,他的身后却跟着两名警察。
那两名警察手脚麻利的检查秦琨的身体确认了死亡,才转过身来严肃的对蒙嘉说,“感谢您为本次案件提供的线索,另外,我希望您和您的侄子能配合警方做笔录。”
姜羱看着这具死得简单的尸体,想起了程秋实的轻松一跃。
人命轻贱。
他听见姜篍稚嫩的笑声,愉快的,好奇的。
反正你也讨厌他,死了就死了嘛。
33.酒吧夜 继承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