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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了，真的完了……不想回家，要被打死了……”岳月趴在桌上，一脸生无可恋凄凄惨惨，目光放空并不住哀嚎：“娘哎！这次成绩发不发家长的？”
“叫娘没用，我没有你这么蠢的女儿，放外面都卖不出去，按斤卖这身肉了还不够我回本的。”乔以翎隔着乔子渔不客气地占她口头便宜，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你是怎么做到政治考40多分还在考试后跟我说状态很好的？谁给你的自信？”
岳月被后两句问得都忘记追究被占便宜这回事了，想哭：“我也不知道啊……明明我自我感觉挺良好的。”
“人生三大错觉：有人在敲门；他喜欢我；这次考试能过。”语文课代表戴茂卯同学路过，放下一张答题卡之后安慰般拍了拍岳月的肩：“不要灰心啊小月月，你只是中了最后一个魔咒而已，正常的。”
“有什么办法化解魔咒吗？”语岳月希冀地双手握住戴茂卯空着的右手，眼里闪着光亮：“帽帽，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唉，”她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挣脱出右手，在下巴处抚了抚并不存在的长胡子，摇摇头，“少女啊，习惯就好，加油！”说完抱着一叠答题卡翩然离去。
小月月眼里希望的火苗一下子就扑啦灭了，重新趴到桌上，看到语文答题卡上鲜艳的刚刚好的一百分，还是忍不住生出一阵悲怆——偏科什么的，最讨厌了！
乔以翎却无暇再打击她了，一门门科目答题卡发下来，她神色越来越凝重。
“差多少？”乔子渔没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乔以翎摇摇头：“低了快三十分。”
乔子渔在整理试卷和答题卡，手一顿：“语文和地理？”
“不是，地理还在预估范围内。”乔以翎道：“语文少了十二分，历史没上八十。”
他看向自己的，地理赫然只有六十九分，比上次低了十七分。
他冷静地重新审阅试卷和自己的答案，心里却升起一点不明不白的恼怒。
乔以翎莫名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没有说话，因为她也有。
并排同桌的兄妹同时放出低气压，顿时这方就是一片凄风苦雨般的低沉。路过的学生都小心翼翼不打扰他们。
“两人都没考好？不会吧？”有人开始看着这边窃窃私语。
“这种学霸考再差也是前十的料，我们乖乖在倒数的位置上默默仰望就好。”
“老师不是说进入一轮复习试卷就是采用真正的高考标准和难度吗？他们这个月都没来上几次课，在学霸也不一定能跟上啊。”
“那好啊，我们年级前两名总算可以换人了，我都感觉看排名看腻了。”
…………
“聒噪。”乔以翎脸色有点难看，“睡觉都不行了。”
她大概能知道周围人在议论他们什么，只是不明白，别人考得好还是差又如何，不是应该先管管自己的分数吗？考倒数还在嘲笑别人排名掉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反正比他们自己考的排名高。
“你忍忍吧，每次都这样啊，一考完试总要激动好几天，成绩出来这天他们更是会兴奋到不行。”前桌的女生回头笑道，又郁闷了：“说起成绩排名，大起大落的我是不喜欢，但每次都是这样平稳我就不想学了，感觉认不认真都一样。这次我就没怎么好好学，还是这死样子。”
她每次考试都是在第十五名到第二十名之间徘徊，是班上成绩最稳定的人之一。
乔以翎摇摇头，“不用怕，你很聪明的，只要再努力一点……”说到一半，她就突然把这些类似万能的废话收了起来。
她一直知道，学生都喜欢互相哭穷，不管是成绩好还是成绩真的差。除了没人在意成绩也不排名竞争压力小的小学，初中和高中学生好像都是这样。
考完试会说这题好难啊不会做随便写了点过程，选择题都瞎蒙的大题几乎空着全是胡扯的。成绩出来后，考得特别好会压着得意说得轻描淡写“还行吧，运气好老师扣分不严。”，考得一般就满心愁苦“这次考砸了我哪门哪题那里儿不该错的，不然就怎么怎么……”。真的考砸了就假装不在乎，“我没复习，考试之前去追剧了，熬夜看了十几集”“考数学的时候我有点发烧，头疼死了，大题题目都看不进去。”来试图找回自己的面子。
可是对待别人，总会找地方猛夸，恨不得把对方夸到天上去，也不知道这样做对自己是有什么好处。——总之对方摔下来也不关自己的事。
乔以翎这一停下十分突兀，女生还等着听老生常谈的那一番话来安慰自己呢，好像这样就是被学霸肯定了一样，会产生某种虚幻的自信来。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儿，这突然的沉默有点尴尬。乔子渔改着错题，叫她：“你这题做对没有？”
她凑过去看题，女生悻悻回过身，和同桌聊起来。
乔以翎知道他这是在帮忙解围，题目是随便指的，没什么难度。她看了两眼开始走神，觉得这些很没意思，所以她不喜欢考试后回学校上课，但这次是乔子渔要回来。
“不看就好好走着，别挤着我。”乔子渔对她的耐心通常维持不了几秒。
她走好，手撑着下巴继续发呆。
她有点不明白，勤奋努力并不是贬义词，反而应该是一种褒奖，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词变成用来劝慰不聪明没有潜力的人了呢？好像勤奋努力的人获得了什么样的成绩都会被人觉得这人并没有天赋，只是靠着勤勉走到的这一步。
——就好像只有懒散好玩的人才叫聪明一样，不管他成绩如何。
于是勤奋努力就叫人避之不及了，不敢说自己每天做了多少题背了多少书，别人问起就说是熬夜追剧看番打游戏，好像沉迷这些娱乐才是值得骄傲的。
奇怪的虚荣心。
她忽然觉得这些小心翼翼偷着努力的人很可怜。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可怜，因为这些自己以为的鸡毛蒜皮在别人眼里是那么重要，而自己觉得重要的，在别人眼里又是根本不值一提连想都没必要想的事。
“两个乔，何老师叫你们去趟办公室。”戴茂卯不知什么时候出的教室，现在进来在门口叫人。
二人高一的外号是大乔和小乔，本来就是玩笑一样他们并不太在意，直到有男生课间编排出了什么曹操周瑜，开玩笑要拉郎配，还涉及了点黄色，被乔子渔暴打了
麻油红目花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