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规一百二十四条》把个大相公给死死地管住了。
阿图探得消息,诸老婆们已经就宁馨儿之事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协议,就是不许她进门。孔子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如果真的被这些女人把了权,话了事,那自己这个相公岂非就变成了个白板,一摸一滑,没有半分风骨。
宁馨儿入门的事有些难,不同于前两次的盘儿和花泽雪。盘儿入门是大家基本上没怎么反对,到了花泽雪,虽然有人反对,但只是不满他这个大相公老婆太多,对她本人倒没意见。花泽雪入门后也和其他七人处得不错,也没人对她冷眼相看。
可这次不同,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宁馨儿。尤其是傅樱,听说她回来后,成天就把“狐狸精”三个字挂在嘴里,时时敦促着姐妹们要警惕,私下串联,俨然就是这个反对党的魁首。
思虑再三,下定决心:既然她们搞合纵,那自己就得搞连横。又暗许誓言:
丈夫好牌手中握,
意气直透九苍穹。
穷通有术无须卜,
付诸大事连横中。
暗思新妇添热血,
欲了恩爱鸳鸯梦。
谁要胆敢拦我胡,
留她夜夜枕西风。
过了几日的傍晚,他先去了傅莼房里。
“阿莼。”
“好不好看?”
傅莼正在试着昨日买回来的新衣,一套棕色印花的连衣长裙裹在她的身上,彰显出一股奔放感。
“好看。”阿图赞道。这套衣服将她腰的纤细与腿的修长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可当他再看一眼后却说:“就是稍嫌老气,稍微成熟些的女人穿才合适。”
傅莼的身体被罗拔改了,年纪也改小了,但眼光却是改不了的,因此她买的衣服都是千篇一律的相对成熟。听到了他的这个评价,她又是一阵地泄气,往床上一坐,拿眼瞅瞅他后,问道:“你今日应该去盘儿那里,是不是找我有话说?”
“嗯,”他期期艾艾地道:“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想再。。。再纳一名妾。”最后五个字犹如做贼一般地说得飞快。
傅莼脸色一变,嘴角露出一股嘲讽色:“那个狐狸精?”
他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好,只好说:“是宁馨儿。”
傅莼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围着他走了数圈,再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看得他如同被刀戳一般,“你了解她吗?你对她知根知底吗?”
阿图只能摇头,宁馨儿是什么来历,自己也是听她自己说的。究竟是不是那样,无从考证。
“既然如此,你就不怕带回来一个祸害?”
“不会吧。”他为她打抱不平起来。
“为何不会?”
“我觉得她是真心的。”
“真心喜欢你的人未必不会给这个家带来祸害。她心机深沉,你的老婆里恐怕还无人是她对手。”
阿图满脸堆笑,拍马道:“不是还有我的阿莼吗?谁能逃得过你的法眼啊?”
“哼。我可没兴趣老去盯着某个人。”
“我保证,她不是那种人。”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傅莼点点头,先对着他灿烂地一笑,让他觉得此事有望,然后再快速地把脸一翻,恶狠狠地说:“你保证没用,我不同意,其他的姐妹也都不同意。”
嘿嘿!杀手锏来也!阿图伸出一根指头,“一颗仙丹。否则,以后一粒都没有了。”
“你敢威胁姑奶奶!”傅莼倒竖双柳眉,一叉蛮腰,怒道:“两颗!”
傅莼曾旁敲侧击过,想让他再拿几粒曾给过杨继擀和傅喆夫妇的那种仙丹出来,给自己的三个哥哥吃,但阿图没搭理她。这倒不是他小气,而是因为要留着用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果然,仙丹一出,傅莼立马投降。
阿图摇头,坚持只给一颗。几番来往,双方最终以一颗半仙丹成交!至于另外那半粒怎么算,以后再说。
交易达成。傅莼把脸儿一板,身架一端:“让她给我、苏湄和长乐磕头奉茶,三个头一个都不能马虎。这样,我才许她进门。至于其他姐妹,你自己去说。”
第二站,他去了长乐那里。长乐不在东主院,水墨说她跟珠儿在摇竹轩练琴。于是他又赶去了哪里,在轩中寻到了她。
阿图本以为长乐一定是会同意的,自他去年回到京都以来,她从来都是对他百依百顺,可这次她却不肯了,说道:“自妾入门之后,驸马两月间就纳了两名新妇,已是太多。妾思盘儿原是叶昭仪的婢女,又一直服侍于驸马,因此答应了。花泽雪是驸马在顿别的故交,觉得难以舍弃,妾虽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可这个宁馨儿却是个来历不明的寡妇,驸马娶之不祥,传出去也不好听,妾觉得还是算了吧。”
长乐只要是在别的夫人面前都称他为“夫君”,但在单独相处之时还是称其为“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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