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分化。
只不过这个策略的实行需要巨大的利益作为引子。现在条件还不成熟,所以李言一直保持的是缄默的态度。
张氏一族抱团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抱团可以获取村里面大数的资源。李言想要打破这种局面,就必须拥有更大的分配利益的权利。
在利益面前,张氏这个松散的群体立即就会土崩瓦解。到时候,张德正除了直系的亲族,再无支持的人员。在李言面前,也不过是待宰羔羊。
农历十月七日,张桥获刑三年零九个月的消息传到村子里的时候。张桥的老父亲,老泪纵横的提着一把菜刀,领着一干张姓年轻人,把王和家的大门围了个严严实实。
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王和匆匆的给李言交代一句呆在房间里面不要动后急忙出去。
李言透过窗户看到矮矮的院墙外面露出几把铁楸,外面哭喊声、呵斥声交杂在一块儿,好不热闹。
一会儿大门被打开,几个年轻人骂骂咧咧的踢倒院子里的凳子,叫嚣着:
“李言,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旁边王和拦着这帮人,嘴上说着一些怪不得李言之类的话。
而张桥的老父亲,老泪纵横的哭喊着你害了我儿子,我也不活了的话。
李言推开门,走到院子里,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一看就也是张德正的手笔,张桥获刑,不管李言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田东作为直接冲突者,闹也应该是找田东闹才对。既然找到李言来闹,看来张德正纯粹就是这次吃瘪心中不爽,恶心一下李言而已。
既然看出是张德正的手笔,李言心中清楚只要自己对这群人不花式作死,大多也就是吵闹一番罢了。这也是李言为什么敢走出来、不报警的原因。
众人看到李言走出来明显都是一愣。稍过一会儿,张桥的老父亲才挥舞着菜刀,哭喊着:“你还我儿子!”朝着李言扑过来。
张桥的老父亲也没敢真砍,又加上年老体弱,李言侧侧身子就轻易的躲了过去。
“老伯,你听我说两句,再砍也不迟!”
李言对着老人大声道,不管张桥在村里之前做了多少恶,这次终究是重判了。所以对于这位老人,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感觉。
但是愧疚归愧疚,如果再来一次让李言选择,李言仍旧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决定。
张桥的老父亲嘴里哭喊道:“我儿子都已经坐牢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身体却是止住了。
“张桥的事情请老伯节哀,但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人能够搬弄法律,让无罪的人有罪,我李言自然没有这个本事。”
听了李言的话后,老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喊道:
“我可怜的孩儿呐,你还没结婚就进去了,可让我怎么办呐……”
“谁敢动小李书记一根指头,我田东宰了你!”
王和家的大门猛地被踹开,可怜的木质橡木大门,原本就不算太结实,在经历两次摧残之后,被田东一踹,其中的一扇门居然被直接踹倒了。
田东趔趄一下差点没站稳,不过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尴尬的表情。他的头上还缠着绷带,手上提着一把杀猪刀,看阵势,倒还真是做足了打架的样子。在他身后,站着五六个三四十岁的壮汉,是田东临时叫来的帮手。
田东从别人口中听到张家一帮人去找李言麻烦后,怕生什么意外,就一刻不停的找了几个好友,提着刀过来了。他是做足了打架的准备的。
看到田东后李言就知道坏了,如果说张桥的老父亲来找李言麻烦是张德正和他意料之中的事情,那田东突然横插一脚,是两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果然,张桥的老父亲看到田东后瞬间眼珠子都红了。再怎么说,他的孩子一辈子基本都毁了,如果正常情况下他还能保持理智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今天的情况,则真正的让老人失去了理智,他活了一辈子,生死和儿子相比显得就不是太重要了。
被田东言语一刺激,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怒吼,朝着田东扑去。这一扑,身手矫健,和刚才判若两人,所有人都知道,老人这是动了真怒。
老人的突然发狂,对田东并不能构成什么威胁。田东正值壮年,正是一生中体力精力最充沛的时段,轻易的躲开了老人的挥砍。
这时候田东看清了局势,见到李言没事,他也就松了一口气。躲闪着老人,不与他接触。
其他人也看的清局势,想要拉住老人,可是老人已经红了眼睛,一把菜刀舞的不分敌我,虎虎生风。众人竟近不了身。
追了一会儿,田东没追上,反倒自己累的双腿打颤。老人终是把菜刀一扔,嚎啕大哭。
张家的年轻人面面相觑,不管来的时候他们叫嚣的有多厉害。但是进了院子后,谁都不是傻子,不会真的打了李言或是田东。
前面张桥还在狱里面呆着,没人愿意当个愣头青进去给张桥作伴。所以看着气势汹汹,实际上雷声大雨点小,没人真的想动手。
但是老人的做法却让这一帮年轻人左右为难,按理说他们是来打架的。现在都像个木头似的站在这里看戏,自己都感到脸上发烫。
原本想象征性的招呼两下,走个过场,但现在看李言是打不了了,而田东提的杀猪刀闪闪发光,看着心里都虚,更别提上去动手了。
所以憋了半天,一帮张家年轻人对着田东打起了口水仗。
“田东,你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
“我堂弟就是因为你坐的牢,你还有脸过来…”
“……”
田东一脸不耐烦的撇了一眼这群年轻人,走到李言面前哈哈笑着说:
“小李书记,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
“你如果不来,可能还生不出这么多事!”
李言白了一眼田东,看着坐在地上兀自痛哭的老人,头疼该怎么把他送走。
李言最烦的就是女人和老人,打不得骂不得,讲理还未必讲的通。如果这个老人坐在院子里真的就不走了,恐怕李言和王和一家,连饭都吃不了。
田东挠挠头,也是一脸无奈,他来的时候心系李言,自然想不到那么多。
“罢了,等会张德正应该会来收场!”
李言看着王和跑来跑去的来回磨嘴皮子,这事对王和一家来说,真正算的上是无妄之灾。突然有人来上门哭闹,在还有些迷信的二马村,算是不吉利的事情。
这就算王和心里憋屈,也不能说出来。还得赔着一个笑脸,来回说好话。今天的事情摆在这里,双方都需要一个台阶下,王和不得不做这个中间人。
过了好大一会儿,张德正才姗姗来迟,叫了声胡闹后,院子里的年轻人才如蒙大赦,一股脑出了院子。
按辈分张德正应该叫张桥的老父亲一声哥哥,蹲在地上,低声安慰了好久,老人这才捡起被地上的石头磕了好几个豁口的菜刀,步履瞒珊的出了院子。
张德正站起来,对着李言说道:“小李书记,张家人不争气,受了欺负没别的办法,控制不住只能这样,让你见笑了!”
原本属于赔礼的一方,经张德正这么一说,顿时成了弱势群体。搞的跟李言等人是恶霸一样。
李言也懒得跟张德正耍嘴皮子,拱拱手说:
“张村长言重了,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赔礼!”
张德正脸上面容抽动一下,算是对着李言一笑,扭身出了院子。
“这张家人,作威作福惯了,如果不是小李书记,恐怕不知道还得嚣张到什么时候!”
田东身后的一人感叹的说道,他也是二马村的村民,看到张家人在李言面前接二连三的吃瘪,仿佛自己也出了一口恶气。以前的张家人,对上其他的村里人,哪有讲理的时候。
听完这名村民的话后,王和轻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不过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言身上,倒也没人注意到王和的心情。
“田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李言笑着散了一圈烟,看着田东头上还缠着的白色绷带,开口问道。
“山里人哪有那么娇贵!如果不是大夫不让拆,我早就想把这个绷带拆了,带着这个,难受死了。”
田东毫不在意的笑着说完,拿着李言的黄金叶卷烟,贪婪的闻了闻,然后才点上抽了一大口。
“那就好,如果伤无碍的话,这两天你去市里面走一趟吧,有些事情你去办一下!”
李言招呼众人坐到院子里,徐徐开口说。
让田东去市里是为了取二马山的矿物含量的检测报告,算算时间,报告这两天就该出来了。
当然还有一个考虑就是如果检测出来真的有矿脉,就需要和陈华再进行一次接触。
李言作为一个外来人,明面上并不适合安排组织这里面的事情。所以经过考虑,他打算让田东负责整个矿脉的事宜。
第七章,判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