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听见这边的声响了。
喊季凉“姐”的男孩自是季凉的表弟,季凉说过她现在和小姨一家生活,这男孩应该就是季凉小姨的儿子。
那表弟话里的贺尧哥……是谁?
“嗯……?”
季凉靠在门上,门在表弟的巴掌下,剧烈的在颤抖。连带着季凉这声“嗯”都是颤抖的。
家里,江季是在自己房间里给季凉打的这通电话。
他走去窗边。
今天h市是个好天气。外边阳光明媚。
阳光照进房间里,室内也是一片明亮。
贵阳……
那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呢?江季想。
贵阳今天的天气如何。
好不好?
是天晴还是下雨呢?
季凉等了久,在表弟的大嗓门里,江季的声音才传来。
他低声笑,“没事。快去忙吧。我晚上等你电话。”
季凉“嗯”了声,然后将电话挂断。
……
昨天晚上,天气预报说,今天贵阳是小雨夹雪。
但这会儿外面,天空阴沉,没下雨,也没下雪。
贺尧把刚买的一杯热奶茶递给季凉,“有些烫,小心点。”他叮嘱道。
季凉接过,把奶茶捧在手里暖暖手,朝人点头,说了声谢谢。
他们两人是被表弟“赶”出来的。
外边,空气里实在冷。
可大街上,天气再冷,依旧也有不少人。
两人在街上逛着。身旁走过一个又一个的陌生人……
后来,是贺尧先开的口。
“谢谢你的圣诞礼物。”
季凉没料到他会提这个,“……也谢谢你的。”将围巾拉下点,咬着吸管,记着贺尧刚才的话,怕烫,小心喝了口热乎乎的奶茶。
奶茶是芒果味的。又香又甜,很好喝。
“季凉,我今年研究生毕业。”
“嗯。”这个季凉听表弟说过,她知道。咬着吸管又喝了口奶茶。胃里很温暖、很舒服。
这倒是让季凉想起了自己某次在电影赏析课上看过的一部电影。电影里,小女孩朝男人说,自己恋爱了。
可男人说,小女孩从未恋爱过,怎知道那是爱情?
小女孩笑说,自己能感觉到。就在她的的胃里,感觉很温暖,她以前总觉得那里打结,而现在不会了。
……
可能对小女孩,那真的或许是爱情吧。可对季凉,这绝不是爱情。
贺尧:“我想考你们h大的博士。”
季凉:“你成绩那么好,一定能考上的。”
“季凉……”贺尧停下不再往前走。
季凉也停下,她望着人。眼前这张脸上,那个眼神,那份神情,让她眉心一跳。
她听到贺尧说:“我考h大不是贪图它的名声。我想你是知道的,季凉——”
“贺尧,对不起!”心口像被蝎子狠狠蛰了一下,这让季凉不得不阻止住贺尧接下来要出口的那些话。
季凉清楚。
那些,是自己不能给的。
不能答应的。
“对不起……什么?”贺尧的目光定定锁住人。似是要在这双好看的眼里找到答案。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赶快低下头,季凉逃避那些目光,嘴里开始语无伦次的说着,“我不知道……我、我只能说这个了。贺尧,我从没想过……”
季凉知道自己闯祸了。
“我有想过!季凉,我有想过。”
“贺尧——”
“是因为我妈么?”贺尧知道,他的母亲曾经找过季凉谈话。后来奶奶是直接告诉自己,说他们贺家是绝不会要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儿媳妇。
但那时,贺尧相信只要季凉也是喜欢自己的,他相信他们迟早会克服一切。
季凉摇头,“不是……贺尧,我太自私了,对,我太自私了……”
有些话,不说从不知道它的重量,如同一个个的石子,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喉咙里爬上来,然后要用力的才能从嘴里吐出来。
“你和他长得有些像。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们像……”
“谁……?”
“他叫梁丞。”这是第一次,季凉向没经历过那场天灾浩劫的人,说起关于自己的过去。
她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在想,梁丞他是不是会看见?
“我这条命是他给的……贺尧,他是我喜欢的人。如果08年没有那场地震,我想我们一毕业就会结婚,我们会结婚的,会的……。”
“季凉你理智点,梁丞他已经去世了。”
“我知道……我知道……”季凉重新望向贺尧的时候,一双眼已经通红了。
是那种干涩到没有一滴眼泪浸泡的红,
“贺尧,我与你,我从未想过。”
“可在西江苗寨……季凉你不是,”她明明当着那两个女孩的面说的那些话,那些话明明听在心里像是真的。“……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以为喜欢才有可能说出那种认真的话。
可好像一切都搞错了……
贺尧苦笑。
他笑谁?
是笑自己傻?还是笑对方演技逼真?
贺尧后退两步,又退一步……
他们俩之间越来越隔得远,现在的这段距离,可以完全够行人从中间自由穿过了。
“结果……原来一切都是我搞错了。”
第一个人,不认识的,匆匆忙忙,走路带风。
第二个人,依然不认识的,再是匆匆忙忙,走路也带风。
第三个……贺尧立马转身,与那行人朝同一方向,走了。
……
那天,天气预报还是播对了。
到了下午,贵阳下雨又下雪。
季凉回到小姨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她浑身湿透回来,那天晚上就发高烧被送进了医院。之后接下来的日子,一直感冒不好。
后来,她和贺尧的事,家里再没人提过。表弟也识趣没提了。
她感冒住院的期间,贺尧的父母还有奶奶陆续都来看过她。
一样的话,换不同的人来说,一定会是另一番意思。
贺尧要出国了。
贺尧母亲和奶奶专门来医院是为警告季凉的。
婆媳俩警告季凉,说贺尧要出国了,这段时间,她最好不能使绊子,别想弄什么幺蛾子毁了贺尧的前途。
不同他母亲和奶奶,贺尧父亲来,很明智很包容的是对季凉说,那天回去以后,贺尧已经决定要出国留学了。如果她是真心喜欢他的儿子,他可以帮她,让他们一起出国,到国外生活几年再回来。
……
最后,贺尧父亲语重心长说了,他们小孩子的幸福,作为家长的他们,并不能阻止什么,能的只是以过来人的长辈身份,有时适当给提提意见。
贺尧父亲让季凉再三考虑后再给答复。
季凉没再三考虑,把自己当初对贺尧的那些,所有的全向贺尧父亲坦诚了。这是她的答复。
季凉想,没有什么答复比她这番话更能伤一个父亲的心。
她不是报复。
她实话实说了,承认自己仅仅是因为自私闯下的过错。
……
大年初一那晚,季凉失信了。
江季一直没能等到她打给他的电话。
39.第三十八章 江季的醋瓶子(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