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秀兰刚起床,就见方华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她昨天因为和方华吵架,心里怄气住在了教工宿舍。
“秀兰,你昨晚怎么没回家呢?害得我一整宿都没睡好,一直为你担心。”
“你我之间已到了离婚的边缘,你说咱们那个家我还有必要回去吗?”
“秀兰,昨天我说的都是气头上的话,你千万别较真。谁家两口子还不吵架呢?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床头吵,床尾合,小夫妻打架不记仇。”
“方华,你少在这里跟我嬉皮笑脸,装得跟没事一样。是男人,说话就要讲信用。昨天你说过的,今天民政局不见不散,难道你忘了吗?老实对你说吧,今天这婚我离定了!”
“不好意思,今天我没空,要去渭城市出差,而且出差的原因还与你那位得意门生范伟贤有关。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出差去干什么吗?”
“少在这里跟我胡扯八道,乱摆谱。你们派出所那帮人能干什么正经事,大不了就是抓几个小偷,逮几个流氓罢了。”
“嘿嘿!不想知道,那你可别后悔。老实对你说吧,昨天我们接到群众报警,说有一名女精神病患者在大街上狂呼乱跑,已经危害到城区的社会治安。当即我们出动了三名警员,对该精神病人进行了控制,带回到派出所,还带她去医院将额头的伤口进行了包扎处理。据知情人士透露,你李老师昨天下午可是擅离学校,带着两名学生在北山县城瞎跑了一下午。莫不是找什么人吧?要找人就找你老公我呀,因为我可是咱城区的片警,专门掌管着北山县城区的社会治安及人口信息、档案工作,就连北山县城飞过去一个苍蝇都逃不过我的法眼,何况一个大活人呢!明确告诉你吧,今天我就是要将精神病人白玉凤强制送到渭城市精神病院治疗,以防她对我县的社会治安造成危害。”
“啊!”听了方华的这一席话后,李秀兰彻底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她刚才所树立起来的自尊、自信,以及对方华不屑一顾的精神堡垒完全被摧毁了,摧毁的土崩瓦解,一星点都不留。她看见方华正洋洋得意,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向自己走来。这姿态是那般熟悉又那般陌生。熟悉是因为这个人在两年前经人介绍走进了自己的生活,从此朝夕相处,期初是男朋友,最后是未婚夫,半年前又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合法丈夫。
李秀兰对方华的最初印象是干净、利落,说话风趣、幽默。他的衣着总是一尘不染,举止、谈吐都流露出一种城里人特有的“贵族”气息。这使她这个从小生长在农村,说话、处事大大咧咧、心直口快、不拘小节,且没有任何心机的女孩很不适应。有许多次,她都产生过和方华分手的想法,认为他俩不合适,生活经历和人生观点有着巨大的差异。因此,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介绍人齐和平。齐和平哈哈一笑,语重心长地说:“小李呀,按理说这说媒之事就应该点到为止,让你们男女双方认识之后,我这媒人就不能过多掺和了。因为当今这社会流行自由恋爱,媒人往往是个出力不讨好的角色。就拿你和方华的婚事来说吧,今天我把你俩撮合成了,婚后生活幸福,当然是皆大欢喜。倘若婚后闹矛盾,不幸福,埋怨、挨骂的肯定是我这老头子。你们双方都会骂我老齐乱拉鸳鸯谱,毁了你们双方的幸福。但是你这婚事我还是要为你撮合、把关,第一我赏识你的才华,很器重你,把你视为我教学工作的得力干将;你和我孩子年龄相仿,我是站在父亲的身份上看待你的婚事的。我认为方华不论从家庭方面还是个人工作以及自身修养都是挺不错的,是个难得的好对象。他父母都是县城的机关干部,姐姐方婷已经出嫁,在渭城市人民医院工作。你们婚后一没有家庭负担,二没有任何拖累,即就是将来要个小孩老两口都会抢着为你们去带。这样的条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而且方华又对你痴情一片,一下班就往咱学校跑,该知足吧!”
是啊,在常人眼里都认为她李秀兰找了个好婆家,嫁了个好丈夫,但谁又能理解她内心的苦,以及他们婚姻中所潜藏的矛盾和危机呢?方华自私、偏执,心胸狭窄,待人冷酷没有同情心。这一点李秀兰婚前早就意识到了,之所以最终和他能步入婚姻的殿堂,就是因为方华对李秀兰很痴情,经常是死缠烂打,穷追不舍。不管闹多大矛盾方华都会在事后主动向李秀兰承认错误,及时将感情危机消灭在萌芽状态,最终也让这个快人快语,没有丝毫心机的单纯女孩缴械投降。
今天,当李秀兰知道就在自己昨天带着范伟贤和陈佩瑶跑遍北山县的大街小巷,苦苦寻找白玉凤时,白玉凤已被方华他们有效控制,带到了派出所,而且更让她担心和可怕的是白玉凤即将被遣送至渭城市精神病院进行治疗。这是谁出的馊主意?非要和自己对着干,将自己苦苦培养了三年的人才毁于一旦。因为白玉凤一旦离开了北山县,范伟贤肯定是不会再上学了。范伟贤是孝子,这个世上什么事情都代替不了他对养父、养母的爱和恩情。这人是谁?肯定是方华。
此时此刻,当方华堆
第二十六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