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鼬就是臭鼬,从生至死,无从改变。
“我明白了,阿彻,我明白了。有些道理其实我早该明白的。”
“不,不,柔儿,你不明白,你离‘明白二字还远着呢?”
朦胧中有湿润的热风拂过她的脸颊。七月流火,八月未央,骄阳炙烤着空桑大地。一丛一丛的马醉木静静装点着这个炎热又寂寞的午后,夏天的风从山的那边来,吹动三百匹小牧马的耳朵。
“桑柔?桑柔?”云樗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走神了?后来如何?我们还想听下去呢。”
“喂喂!我说云樗老弟你不懂就别瞎说,这哪里是走神啊!”阿驽在一旁咂巴着嘴嚷嚷道,“大人正在用她的神识感知空桑大地呢!你知道神识是什么东西吗?哼哼!神识这种东西跟你们凡夫俗子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大约就是冥想的意思。大人方才定是在凝神思考,岂会随随便便走神呢!”
“哟呵!我是凡夫俗子,那你是啥?”云樗没好气地反问道。
“反正……反正比你聪慧就是了,你是凡夫俗子,我就是上品凡夫俗子!”
“好了,阿驽,你们都别说了。”桑柔叹了口气,“我方才确实是走神了,对不起,想起了一些往事。”
“没、没关系!”阿驽连忙改口道,“大人就算走神也是神!”说罢还厚颜无耻地凑过去冲桑柔笑了笑。
云樗转过头,对他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长鱼酒无奈地摇摇头,无视屋里这对“活宝”,“你们既是师兄妹,又岂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不是如今了。”桑柔垂下了眼睑,浓密的睫毛在脸颊洒下一片阴影,“今日的空桑已经没有他了,应该是,如昨这个地步。”
“不用这般咬文嚼字吧……”云樗低下头,小声咕哝了一句。
“桑柔,你快讲下去吧,我们都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激动将小脑瓜凑了过去。
“迫不及待的只有你一个吧,云樗小弟弟?”阿驽在一旁幽幽地调侃道,“敢情你是当故事在听吧!怎么?听得过瘾不?”
云樗怒气冲冲地剐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了。我接着讲。”桑柔抬手,示意两人安静。
“三年前,桑族闹出过一桩‘湘鬼吃人事件,不知二位是否有所耳闻?”
“我知道!”云樗抢着举手道,“阿驽讲过的!据说当年死了好多空桑人,最后还是你爹出手将这事儿给摆平的,可厉害了!”
云樗本来想说几句好听的活跃一下气氛,但桑柔脸上并未露出半分笑意,只是叹息着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事实上……并不尽然,看来阿驽你对这件事也并不很了解。当年无缘无故失踪的人,也就是所谓‘被湘鬼吃掉的族人,其实不过五六人,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无踪无影,死因至今成谜。但更多的人其实是被捆住手脚强行扔进江里,活生生淹死的。”
阿驽不由哆嗦了一下,“什……什么?什么铁链?什么扔进江里?”
他突然站了起来,动静之大吓了众人一大跳,“大人,你说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从不知道?那……那老鸦子呢?他不会也是手脚被锁住丢进江里,淹……淹死的吧……”
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着,他端起酒杯猛灌一口,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阿驽,你不要激动……”云樗小声劝阻道。
“老鸦子
第二十七章 牺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