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不是说我命格一帆风顺，青云直上吗？可见我遇到的都是贵人，没有谁生来就会，不会的东西用心学就是了。”
花店一时半会儿还开不起来，想到少年脸上的擦伤，沈沉西又道，“我这两天要去一个古寨看看货，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差旅我报销，另给你算出差费。”
知道沈沉西是馨馨花店老板的儿子，周晔对他放下了戒备心，多了几分乖顺，“那不行啊。我还什么都不会呢，不能拿工资。我跟你去，就当是带我区长长见识。”
吃过晚饭，周晔收拾桌子，沈沉西坐沙发上搜索栗闵古寨的相关信息，见他出来问道，“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周晔很自然地去翻挎包，把身份证递给他。
“周晔？”
“啊？”听到自己的名字，周晔下意识抬头去看他，见沈沉西拿着身份证，意味不明地望着他，他恍然想起什么。
舔舔嘴唇，他红着脸，干巴巴地解释，“这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十九岁？”沈沉西看着证件上的信息。
“那不是……”
沈沉西不看他了，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依次写下郁青提三个字，接着把身份证号输上，栗闵古寨太偏，只能买火车票，到了还得转汽车。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室内气氛有些压抑，周晔心里很慌乱，平时说话能说一天不带停的，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低着头，好几次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可话到嘴边却又都咽了回去，这本就是他的错，再开口又是新的谎言，还不如不说。
惶恐、无措压着他的神经，眼眶有些发红，泪珠在打转，被咬住的下嘴唇有些泛白。哪怕是被七八个小混混围住，他都没过现在这种慌张无助的感觉。
“怎么了？”
选完机票，顺手退掉车票的沈沉西一抬头，看到就是脑袋低到胸口，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少年，这有点像犯错之后异常乖巧的沈十方，习惯性的他就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周晔到底没哭出来，他吸吸鼻子，用尽量平稳的声音道：“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沈沉西没答他，端了杯热水放到他手里，“有一点生气。”
郁青提，十七岁零九个月，未成年。
敏感的察觉到气氛缓和，周晔，不，郁青提侧头偷偷瞄了他一眼，喝了口水嘴硬道，“周晔这个名字我用了十几年了，也不算骗你吧。”
沈沉西面无表情。
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郁青提有些难过，理亏的他只敢低声嘀咕：“行走江湖谁用本名嘛。你也知道的呀，多数人对我们这行业都是歧视和误解……”
“十几年？”
“可不是嘛，我都快要忘记原本的名字了，周晔就是我我就是周晔啊。”
沈沉西板着脸，“说实话。”
严肃的沈长老不由得带出一丝原有的气势，吓得郁青提瞬间老实了，“真的是用了十几年了。”
他说得很慢很慢，语气还有一丝尴尬和难过，“我小的时候走丢，被一个姓周的老人收养，他给我取的名字就是周晔。老人走了之后，我找到了我的亲身父亲，不过他已经离婚再娶，十六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沈沉西意味深长地扫了眼他的右脚，“我已经买好车票了，明天下午出发。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早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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