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了,黑暗中隐藏着太多东西。天空有颗流星,刺破这片夜空。夜色中,只有季国皇宫灯火通明。这一片土地的王,季与烈坐在王后夜留娉的床头,双手握着她的左手,手中早已是湿汗淋淋。王后屈张着双腿,紧闭牙关,青筋带着汗水盖在她精妙绝伦的脸上。女巫师使唤着宫女,目光紧盯着那处,不敢移动丝毫。
流星把夜空划破了,身体也快燃烧殆尽,它寻找着最后的栖身之所。琉璃瓦破了一个洞,金色碎片随之纷纷扬扬洒落。‘喀、嗤、、、,声音响起的太突然。季与烈来不及松开妻子的手,身体前倾,意图挡住这颗流星。流星穿透国王的右肩膀,然后像刺破夜空般,穿透王后的肚皮,进入肚中婴儿的身体,最后在那里停了下来。
一切,都太突然了。女巫师吓得忘了该怎么接生,她的手兀自停在半空。看到国王去探王后的鼻息,哭喊着,摇晃着王后渐渐冰冷的身体。她的手从半空中掉下来,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她的腰板子、膝盖也都没了气力。‘噗通巫师跪下去,上半身趴在地上。王后的确是死了,季与烈摇晃着身体,站起来。那处伤口渗出的鲜血,在白袍上绘出图案如玫瑰。王环顾四周,眸中俱是冰凉。
仓啷,宝剑出鞘,寒光掠过。地上多了十来个头颅。
“你们都要给吾妻陪葬!”
尸体的断颈处,喷洒出艳丽的鲜血,较全盛时期的豹凸泉犹有过之,血液泼在地上。尸体或躺或正在倒下,光滑地面上的鲜血有些粘稠。
婴儿与流星融为一体,竟未死。
季国,天启二年,王后遗子被送至画国,与三公主画晓联姻。
车辙一路向西,日头是极好的,只是长途跋涉不免有些颠簸。五王子季夜在奶妈的怀中大哭,这哭声便算是与故国作别了。奶妈轻抚小季夜后背,解开衣襟将塞到他嘴里。撩起车帘,道旁杨柳轻垂,马车队已行至柳州。
“王与王后恩爱异常,谁曾想王后不在了,你便受如此冷遇,当真是人情薄凉。”奶妈对着小季夜轻声道,所谓轻声自然是轻轻地发出声音,以至于这声音只有奶妈自己一才能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隔墙有耳,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去,奶妈这项上人头便要落地。
画国,抚河畔朱红瓦墙内,一美妇人在群花中栽下了一株桃花树苗。侍女从美妇人手中接过泥铲,搀扶着妇人从群花中走出。
“娘娘,您才坐完月子,需小心着些身子。”侍女扶着娇软无力的妇人。
“按这路程,季国的人,今日也该到了。”这时,有婴儿啼哭声从门后传来,声音洪亮。
这一年,那颗桃花树苗长成了大树,桃花盛开满枝头。白驹过隙,光阴如梭,即便是十余年时间,也不过是眨眼之间。抚河下游三里,一男孩哼唱着走进了醒林。
“无限扩展开来的孤独,缠绕着我。无法行动,无法解开。”男孩身材消瘦,长着一张秀气的脸蛋,他歪着头,嘴角噙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看其外表,穿着十分华丽,出身必然不凡,但就是这样的人出门,身边却没有一个侍从,显然不符合常理。
男孩踏入醒林,林内水雾氤氲,他揉了揉眼,将眼前看得更清楚了些。一个光着膀子的小眼睛胖子,正在用竹筒中的血液在地上画六芒星,六芒星中央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酒红色狸猫。
男孩走近了些,那胖子察觉有人走近,微微眯了眯眼,手上的动作并未因此停顿,画完星阵后,他盘腿而坐,口中碎碎念。
“你这样转灵是不对的。”简易六芒星阵的作用,专用于在觉醒过程中辅助转灵。瘦弱男孩看出眼前光膀子的胖子正在觉醒。他掏出手绢,擦了下额头渗出的汗水,好言提醒道。“这火狸已然奄奄一息,即便你转灵成功,也不过是它的一部分灵魂。”
“那你说怎么办?”胖子嫌男孩碍事,可能觉得男孩是故意来自己的觉醒仪式捣乱的。他手中动作一顿,停了下来。然后转首瞪着那男孩,没好气道。
男孩对胖子表现出来的敌意不以
第一章:流星、季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