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迎风蔽日扬,阵列如龙蜿蜒长。卒带长刀挟秦弓,兵持红缨披犀甲。诚既勇兮又以武,身首离兮心不苦。为报君恩士争先,凌敌犯阵威灵怒。
孙权骑在战马上,看着自己的勇士,心中生出无限的豪情,他为自己有这样的勇士而自豪。同时他也生出了无限的失落,他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值得让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奉献自己的满腔忠诚。
难道说,正如昨日造访自己的于吉师父所斥责的那样,自己只不过是继承兄长的遗泽,而他们亦不过是在报答往日兄长善待他们这些小民的恩情。
而自己呢,却是自以为智,执政以来,只顾着穷兵黩武,满足自己开疆拓土的权势野心。就是有些许恩泽,也都是小恩小惠,只是泽及上层,没有恩及他们这些下层百姓。反倒是因为自己对新旧士族的妥协和纵容,使得他们这些被兄长以律法严格要求自律的人,贪婪本性萌发,恢复他们一直以来的面目,让本该主持公正,为民做主的官衙,成为了士族地主豪强剥削小民的工具。他们通过操纵官府,压低粮价对佃户强买强卖,使得无地之民,虽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却也身无余财。反而因为人生中不时遭受的意外,以至于在地主手中欠下永远也还不清的高利贷,永远的被人撰在手心,不是奴仆,却比奴仆还惨。这时,司法没有公正,官衙是为士族地主而开的。官衙不是为小民赢得公正对待的地方,官吏只是为虎作伥的帮凶。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一切本该如此,他们一直以来也都是如此。所谓的仁慈,从来都是上层对下层的施舍。
可是,这一切是他孙权想要的吗?是他孙权一直以来想要守护的吗?或许其中也有真情,但大多数只不过是一群贪婪的人,却以仁义道德在相互间自我标榜。他们的仁义道德从来都是作为对他人的要求,而不是对自身的自律。
这些总总事情,都是孙权从师父于吉口中听来的,孙权相信于吉没有必要骗自己,只是自己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丝毫没有关注过小民的处境而已。
细细思量中,孙权陷入了无限的内疚之中,他没有尽到君主该有的责任,反倒是如暴君一样贪婪自私。
小民的热血与忠诚,或许在君主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但却是他们的全部。人立于世间,就是有再珍贵的东西,也比不上自己的生命来得珍贵。而他们,奉献的却是自己的生命,为的只是曾经的江东之主,自己的兄长孙策那一份恩情,那份让他们有口饭吃,有尊严地活着,能够被公正对待的恩情。
可是自己呢,那个曾经聪慧善良的自己,却在沾染了权势后,为权势所倾倒,渐渐被权势所奴役。为了更大的权势,更多的利益,不惜拿走了他们仅剩的尊严,只留下一口活命的口粮。如此,还扬扬自得,殊不知自己只是在挥霍前人的恩泽。当那一颗颗赤忱之心,渐渐为现实所伤后,就再也不会归来了。
回首过去,孙权才发现,他丢掉了真挚的感情,抛弃了一直以来的快乐源泉,只是在不断的为权势奔波。孙权心中不禁自问,自己快乐吗?自己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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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西征之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