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总归是不好的。”
许璟愁眉不得展:“正是这样的。”
青荷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细一思量,有主意了:“郡主何不从圣上那边下下功夫?”
许璟一时半会儿明白不过来:“你说什么?”
青荷嘻笑挨着她身边坐下:“这大徵,谁最大?谁说的话最管用呢?”
“……皇帝陛下!”
“这就是了嘛。凡事有圣上撑腰,还怕裴侯不依不肯吗?”
“对哎,我爹是大名鼎鼎的东靖王,虽然我爹娘死得早,我那当国师的外公也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有一个在宫里当娴妃的姨母啊!”许璟霍然顿悟,“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堂堂御笔亲封的安乐郡主,现下也不是个傻姑娘了,裴侯却还这么防着我,怕我拐走裴琦先,他肯定是嫌我们王府一介女流当家,家世不稳,没俸禄,没靠山,除了坐吃山空,就再没别的办法了,更于裴琦先的仕途无益。”
青荷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许璟站起身来,满眼都带亮光:“如今就是个大好的机会,东境失利,皇帝陛下更能念起我爹的好来。”
争取敬元帝的垂悯,等有了这座大靠山,裴侯想有意见也不敢有了。
八月廿五,三皇子柴恪从楚王谪为庐江王,当日便奉旨离开了长安。
八月廿六,邢国公窦少静因“错断军情、险伤太子性命”被降罪责罚,太子“偏听误信”,亦罚思过三个月。
八月廿八,秋高气爽,许璟抱着一大罐子桂花秋梨甜露和一盒蜜糖樱桃脯进了宫,明面上是说翻看了爹爹的札记,知道敬元帝喜欢这两样甜食,刚巧都有,便送了来,但其实是耍了心机,赶着让管季白做了桂花秋梨甜露,特地送进宫来引敬元帝潸然感念故人的。
敬元帝说:“许老弟膝下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朕与他亲胜手足,你也算得上是朕的侄女了,合该替他多顾念着你。”
许璟提起阮娴妃,嘴甜说原本就是圣上的外甥女。
娴妃久病,本不宜见人,但敬元帝心怀被触动了,念着许璟无父母又无兄弟姐妹,便着人领着她去见了娴妃一面。
阮娴妃久病不愈,因的是心病,加之病情缠缠绵绵拖的时日又长,宫中的御医也不太上心了。
许璟与姨母匆匆一见之后回到家,问管季白,宫中御医可有相熟的。管季白沉思良久,说,算是有两个。许璟又问,能不能拜托他们在娴妃的病况上多上心些,而且心病还需心药医,同时也要会开解阮娴妃。管季白默默应下她这差事,出门了一趟,回来时是夜深,说等着了那位相熟的宫中御医,对方答允了,会好好照看娴妃。
九月的天,晴了没有几日,雨就一阵接一阵地下来了。
有一天清早,裴琦先约了许璟去西街上吃馄饨,吃完后他们在街上闲逛,看到有街角出了一个卖银丝糖的小摊,许璟想起檀月姬喜爱吃这种糖,于是包了两包送去轩辕将军府,没想到在府门口却被侍卫们拦了一拦,问她带着什么不算,还要她打开验看。
许郡主气呼呼进了将军府,一边走一边抱怨道:“来送两包糖也被这样查问,待会见了轩辕辰,我要问问他这是什么道理。”
裴琦先见门口守着的侍卫都很面生,心中存疑,却也没说什么,跟着许璟一路往杏园走去。
杏园外头,慌张形色的一人横冲直撞出来,恰巧撞到了许璟,裴琦先赶忙扶稳她,两人抬头一看,俱是惊诧:“将军?!”
轩辕辰惊惶而赧然,什么也没说,只红着脸落荒而逃了。
“真是莫名其妙。”许璟如此说道。
裴琦先看看轩辕辰的背影,再转回头来看看杏园,脸上倏忽发烫:“阿璟,你自己去看檀月姬姑娘吧,我……我去瞧瞧轩辕将军。”
不等许璟答应,他就转身快步走开了,许璟不明所以,嗔怪道:“这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许璟去到杏园,檀月姬竟还没有梳妆,檀月姬见了她,柔婉笑一笑,请她在小厅中稍等片刻,她更衣梳妆后就来。
坐在小厅中不过片刻工夫,一阵秋雨却又突然浇了下来。
许璟不知怎地打了个寒噤。
檀月姬出来,取了一块披帛覆上许璟的肩头,温声嘱咐道:“一场秋雨一场寒,郡主往后出门,要渐渐穿得暖和些才好。”
“知道了。”许璟笑眯眯望着她,“有大半个月没来看你了,檀月姬姐姐你还好吗?”
檀月姬淡柔笑着:“我很好。”
外面哗声大作,雨下得更大了。
53.五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