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瞑从阵中走出,他不记得自己来过这房间,但传送阵确实是他亲手所画。
他推开门走出,发现这里竟是一个客栈,还是一个不符他高贵身份的客栈。逼仄昏暗潮湿,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抬脚下楼,却在经过凤临玉的房间时缓缓止步。
房间内,凤临玉紧捂着口鼻心脏狂跳。
就在这时,二楼尽头的房间传出一声闷响,接着是瓷器“啪啪”打碎的声音。
鹿瞑回头看去,他不记得这间客栈,但那个房间,却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催动着他的脚步。
他想起剑侍长经常向他提起的那个人——权姑娘。
……
伏石街上,二位师兄遇到了麻烦,他们是来这里找听雪阁的,不曾想一打听,全是向他们推销石头的。
二人互相打量了对方几眼,粗布衣衫薄底鞋,怎么看都不像是玩得起赌石的贵人财主。
“不好意思我们没钱。”三师兄拒绝了一位唾沫横飞抱着原石向他推销的油头男人,一拽四师兄衣袖,小声说道:“你别光看着乐啊,赶紧想办法脱身啊。”
四师兄摊手问他:“怎么出去?硬挤出去?这么多人,我可不想在里面挤来挤去。”
三师兄扫了眼里三层外三层最外还有再三层的人群,也是没了脾气。
——他们被包围了。
自从四师兄向一位热心的盲城通打听了听雪阁的位置之后,整条街都沸腾了。个个抱着自家石头跑来推销,说只要买了他们家三块上等原石,别说是听雪阁听风阁听雨阁听雷阁,就是无月台和城主的地下室他们都能说出具体位置。
二位师兄无语至极。他们只想知道听雪阁在哪里,不想知道听风阁听雨阁听雷阁,尤其是无月台和城主的地下室。
无月台作为盲城第一大情报交易处,怎么可能没有他们惊羽雁飞台的卧底,还有城主的地下室就更不用说了,宝贝到挖坑藏起来的黑色石头其实只是当年他们祖师爷挖规戒石时丢弃下的边角费料。
“和普通人较什么劲,走。”三师兄一瞥最近的房顶,脚尖一点跃了上去,四师兄紧随其后。
街上众人对修者出入见怪不怪,但还是配合的抬头,而后夸张的惊呼一句:“完了,到嘴的肥羊跑了。”
这边听雪阁上,目睹了这一切的白衣人轻蹙眉头,对身后静坐饮酒的黑袍人道:“你且回避一下,我的客人马上就要到了。”
黑袍人慢悠悠站起身,走到他旁边笑说道:“你的客人还真多。”
白衣人却不理会,看向远处天空缓缓上升的几盏祈愿灯道:“无论你怎么阻止我,这个世界的结局都不会有所改变。事已定局,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你的世界。”
黑衣人反问:“那你呢?你也本不属于这里。既然事已定局,你也应该离开这里。”
白衣人烧水沏茶,沉声道:“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赎罪吗?”黑袍人问。
白衣人看向他,眼中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但更多的愧疚。
他点点头,轻声对他说道:“我和你不同,在属于我的那个小世界里,我还有相信我的朋友,有支持我的家人,有不离不弃的爱人。”
说罢,他想起来时曾对那个不离不弃的爱人说过的那句绝情的话。
“你可真幸福。”黑衣人由衷的感叹,苦笑说道:“除了王位,我什么都没有了,回去有什么用呢?”
没有忠诚的下属,没有信任的家人,更没有等我回去不离不弃的爱人。
“你会成功吗?”黑袍人忽然好奇,“如果失败,你就会永远留在这里?”
白衣人摇头。在风雨未至前他也猜不到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哪怕与扭转乾坤的初衷背道而驰,他也在所不惜。
……
……
伏石街掷花巷,名为池春亭的勾栏院中缓缓走出一人,恰巧拦住了想要打此经过见一见世面的二位师兄。
此人少年身姿,脸上蒙着白纱,看骨骼不过十六七岁,修为却深不可测,二人看了半天,除了一无所知,还是一无所知。
“你是……白衣人?”三师兄不确定的指着他问,又一转他刚刚走出的池春亭,“莫非这里就是所谓的听雪阁?”
少年点头。
二位师兄面面相窥,心中不禁三连疑问:这厮邀他们师妹来勾栏之地意欲何为?莫非他是这亭里的小倌?勾引他们师妹其实是为了给自己赎身?
二位师兄相视点头:很有可能。
二人搓搓手:他们倒要看看,能勾引的他们师妹魂牵梦萦,一说起来就含含糊糊的小倌长得什么闭月羞花倾城倾国之貌。
听雪阁上,少年摘去面纱,拂去伪装露出真容。
二位师兄看呆了,若不是衣冠气质年龄皆大不相同,差点上前作揖喊了句师兄。
“太像了。”三师兄摸着下巴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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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幽幽钟鸣[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