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宜尔哈落水了?要不要紧?”额尔赫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已经醒来了,伤了喉管,休息几日便好了。”那尔布回答道。看了看儿子似乎焦急的有些不正常,顿时沉下脸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儿子回来的时候听宫人们议论,说妹妹是因为不满意圣上的指婚,宁愿求死,也不愿为四阿哥侧福晋。”额尔赫很忐忑,“儿子自是知道这种流言是假的,可是别人不知道,而且儿子还听说……”咬了咬牙,继续道,“听说四阿哥当时脸就黑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不愿,吗?”俊美的男子眼中只有无边无尽的冷意,就像……就像这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一样,纷扬唯美,却也冰冷彻骨,“也好。”反正也只是对她感兴趣而已。抿了抿冰冷的唇,抬眼只有无波无澜,愿不愿都不是他要关心的,他需要的只是乌喇纳喇家族的势力罢了。他这样告诉自己。
“爷,在想什么?”富察明玉抱着永琏,微笑着询问,一边将永琏交到奶娘手中,一边理了理衣襟,关切的看着弘历。
“没什么,”条件反射的回答,说完又想起这是面对自己的嫡福晋,态度有些不好,于是转移话题道,“将近岁末了,宫里的事情会很多,今年又逢皇额娘……很多忌讳的地方留心些。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去询问额娘。左右这两年也要开府出去的,到时候总会轻松些。”
富察明玉低头瞅着精雕细刻的桌角,在弘历转移话题的时候心里止不住的失落。四年了,夫妻四年,似乎大婚那年那种浓情蜜意的感觉也在这四年中一点一点的变淡。当年弘历到底有多爱她?那时候她真的就以为她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弘历宠爱侍女高氏,但是她不喜欢,所以弘历就默认了对高氏只是宠,却剥夺了高氏作为母亲的权利。她从来不敢奢望这样的疼爱会是一辈子,但也从来没想过,短短四年,只有四年。
“爷就放宽心吧,必不叫爷失望。”浓浓的情看向弘历,希望在这样乍冷的时候汲取到一丝丝温暖。
“有你,爷自是放心的。”弘历拍了拍明玉的手,望了一眼纷飞的雪花,不知怎的,就想到那一年趴在窗柩台子上揪着花瓣,面比花娇的女子了。随即呼吸一冷,眼底又染上烦躁,“这天气说变就变,子衿身子也不大好,爷去她院子里看看,明天再来看你。”
“爷说的是,子衿妹妹身子一向较弱,这般天气就该仔细养着,前儿个妾身还给妹妹那里送去了些子人参鹿茸,也不知妹妹是不是记得用。”富察明玉眼底的受伤一闪而逝,强撑着笑容说着,一边招手拿来披风,给弘历系着。
一把抓住明玉给他系披风的手,感动又愧疚,“你一向是个妥帖的,别总是惦记着别人的身子,你自己的身子也要注意,还有咱们琏儿,可要多穿些衣服,莫要受了风寒。”
“妾身明白。”富察明玉声音喃喃,脸上悄然泛出红晕。骤然手中一空,失落又错愕的抬头,却见弘历已经进了风雪中。痴痴瞅着那钟亭俊秀的背影,心中苦涩一片。
春华悄悄将披风披到富察明玉身上,“主子,外面风凉。”
“可是凉过了我的心?”富察明玉无知无觉的痴痴地望着,半晌才收回目光,“花,落了?”
“主子,”春华想要劝慰什么,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自家主子什么都知道,可是情之一字,又哪里是说放开就能放开的?主子膝下儿女双全,便是主子爷宠了别的女人,那也只是宠,到底越不过福晋去的,“花,落了。”
“落了还会再开,不是吗?”富察明玉伸手接下一片雪花,手心却徒留一片冰凉。
“总归不会那般娇艳了。”春华静静的站在富察明玉身后,置身细雪微尘中,明明是华丽无比的宫殿,却生生感觉空旷,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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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红豆生南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