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亲王的侧福晋只得了大婚那天恩宠一夜,之后宝亲王就再没有踏足过侧福晋的院子,算下来已有月余。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笑谈,任乌喇纳喇家女儿如何天香国色,宝亲王不看一眼,也是苍白无力的。
这倒是让富察明玉原本打算的后招想要停上一停,或许,王爷只是对那日的愧疚,愧疚一过,这乌喇纳喇氏还不是受的冷遇?细细咂摸一番,倒真是那样。当今宝亲王甚爱江南水乡类型的女子,尤其怜惜烟雨朦胧一样的娇弱美人,乌喇纳喇氏美则美矣,却与烟雨朦胧的娇娇弱弱一点也不搭边。!
当宜尔哈不知道第几日在院子外的树下看到那抹隐约熟悉的身影时,却也没了最初的不安,反正那位既然只是每日路过这里站上一会,又是避开人的,那就不用费心思的揣摩什么了。
半夏拿着一件披风出来,就见着自家主子又在那棵枣树下看书了。虽说这会子午时,有太阳暖暖的晒着,可这天儿毕竟已经是十一月了,在外面坐着不披披风可是容易受凉的。将披风披在宜尔哈身上,丁香刚好端了洗净的冬枣过来。
“主子。”容嬷嬷走来,轻声唤了一声。
宜尔哈抬起头来,对上容嬷嬷的视线,看到容嬷嬷点头,走了啊。继而目光盯着书上的文字,修长莹粉的手指触在散着墨香味的纸张上,却没有动作。荷谢了,叶落了,还独独守住一片生机的还剩下什么?每日这样默默的守望,是对那日的愧疚,还是对不能为她作主的愧疚?真的以为这样默默地守望她就会沉溺在他编织的情网中吗?她……会守住自己的心……会……吧?
“主子,王爷每日从福晋到高格格那里,都在这里停上一会儿,这是什么意思?”容嬷嬷很想认为这是宝亲王看重自家主子,可是经过之前主子的提点,又不敢贸然下这样的结论。
书页上的手指颤了颤,宜尔哈的目光像是扎进了文字堆里,拔也拔不出来。人都道她这个侧福晋是宝亲王碍于今上才娶的,便是她意志坚定,可三人成虎,现在也难免产生怀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因为什么,宝亲王定是要抓住乌喇纳喇家族的。
只恩宠一夜就置之不理,难道说宝亲王将来……会想着先拿乌喇纳喇家开刀?乌喇纳喇家势大,这看似能够说通,但其实互相矛盾。她已然成为侧福晋是不容变更的事实,那乌喇纳喇家就注定要全心全力辅佐帝王,且乌喇纳喇家一贯低调,男子尚武,没有必要说白白砍去身为帝王的一只臂膀。
越想越心烦的宜尔哈瞅着书上的文字也是一阵心烦,索性合起书,闭目在椅背上靠着。迎着暖暖的阳光,稀落的枣树叶子不再能遮出一片浓密的阴凉,斜了阳光的光辉,倒有些让人看不清宜尔哈脸上的神色。
弘历进到屋里就解下披风,脱掉靴子与富察明玉一同坐在榻上。因为有着两个小的,而且永琏年龄还小,所以福晋房里的温度比得别处要高上一些。三儿正靠在榻的一边墙壁慢慢绣着一只碧色的荷包,永琏则在富察明玉的监督下小声默书,瞅过去一片安宁。
李嬷嬷端着盛了浸过热水的帕子托盘,富察明玉取了一只帕子递给弘历,“爷今儿个回来的早些。”
弘历接过帕子,擦了一把脸,热气迅速驱赶了面上的微寒,让整个人的轮廓似乎也清晰起来。将擦过手的帕子递给福晋,又接过热茶,浅浅一口,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通透了。福晋是个好的,虽然他对福晋那种最初的感觉已经没了,但是这些年来熨贴的侍奉还是让他心里满是温情。
“嗯,就要忙起来了。”弘历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皇阿玛的身子在皇额娘没了之后也渐渐显出疲态,他往后的日子要忙起来,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也是某种暗示。估摸着他能这样“历练”的日子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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