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二年夏,帝病重,皇四子协理国事。
“主子,这都一年了。若不然,你就服个软儿,王爷也是怜惜主子的,总这样下去……主子,在这后院儿,还是要守着孩子过活啊。”容嬷嬷一边将桂花糯米藕端到宜尔哈手边,一边试探着劝她。在过去的一年里,她看的清清楚楚,王爷经常悄悄在院子外看主子,只是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一直装作不知道。
用竹签子扎起一片糯米藕,慢慢的嚼着。她今年也不过十五岁,低头瞅了瞅自己还不算大的胸部,孩子再过两年要也是可以的。不过,“嬷嬷,你真的认为现在是我想要孩子,与王爷服了软就能要上的吗?”
“怎么不是?”容嬷嬷不理解了,要个孩子还不就是那么回事,有王爷的恩宠,要孩子就是很快的。但又想到,自家主子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说,“难道主子是碍于高格格那个人情?”是了,自家主子说过,欠高格格一个人情,高格格身子一日差过一日,想来也没有几年好活了。难道主子是打算等高格格……可那时候新鲜面孔就多了,主子再想承宠,可就难了。
宜尔哈放下手中的竹签子,喝了口茶润润口,用帕子拭着嘴角,正巧的看到半夏和丁香从外面进来。侧头给莲叶使了个眼色,莲叶会意,立刻拉了拉青杏的袖子,俩丫头拂了拂身子就退到门口守着。
“今天福晋又赏下东西了?”宜尔哈漫神色淡淡,似是已经习惯。
“是。”半夏凉凉道,“绿茶和海鲜。”海鲜性寒,绿茶性寒,主子还在发育的年龄,每日三餐的用那么多性寒的东西,若是日久天长,难保不是第二个高氏。
“海鲜送到小厨房收拾了吧。”宜尔哈抿了抿唇,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门口的莲叶和青杏,压低了些声音,“嬷嬷,你真以为凭着当日那点子内疚,就能让王爷经常惦记着我?”
“难道不是吗?”容嬷嬷也是真心为自家主子着急。这没有孩子的女人,将来没着没落的,日子苦的很。
难道不是吗?宜尔哈眼中有那么一些温暖的笑意,不管高氏的目的是什么,这一年来,真的多亏了她暗地里在宝亲王面前时常提点着些。她不会忘了,当日留下莲叶之后,莲叶给她传来的话,“无子,等。”这是告诉她,她现在不能怀孕,也不能想着怀孕,要等时机。另外也不能着急得宠,要先晾着宝亲王。可是这个男人,真的很容易就会在意,那样深情的注视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你以为,你就是他的一切。怎能不爱上?怎能不心软?
她心软了。宜尔哈闭目,虽然一再守着自己的心,可是她还是心软了、在意了。这样深情而执拗的男人,如何能不被人爱上?福晋爱上了,所以这满院子只有富察家才可以生孩子。高氏爱上了,所以无子。现在,她也就要爱上了,她该怎么办?
“嬷嬷,除了富察,可有别的姓氏生出过孩子?”宜尔哈的声音很低,“嬷嬷可还记得当年王爷大婚的流言?金玉良缘啊……”可不是富察氏算的一手好账?宜尔哈知道容嬷嬷急,以前她也急,因为大婚前额娘说过,有了孩子才能有自己的日子。她也曾不理解过高氏的话,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怀疑高氏的居心,她还是不得不承认,高氏没有害她。
容嬷嬷只听得脸色发白,当年的流言还曾经轰烈过一时,让多少痴男怨女迷恋。金玉良缘天注定。可如今和这满院子流着富察家血液的孩子划拉在一起,才让人惊觉,这是多深的筹谋。富察氏贤名在外,温良淑德,一个女子却能豁出去的做到这等地步,何其可怕。温玉金龙椅,原富察氏打从一开始瞄上的就是那张椅子,也只允许流着富察家血液的孩子坐上那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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