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烛光并不很强烈,只在床边摆着两个烛台。据说在过去的日子里,宜尔哈经常靠在床沿看书,而她看的书也不拘于什么类型,基本只要是书就可以。这倒是不像满洲闺秀,看不起汉家文化,所以识字不多。从前就听说宜尔哈学问不错,这样看来所言非虚。
弘历觉得,他对宜尔哈了解还是不够多,哪怕用过去一年的时间来观察,现在看来,还是不够。触手宜尔哈的床幔,鬼使神差的又拉开宜尔哈的被褥,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刚一出手他就感觉到了,虽然是绸缎没错,可明显不是今年新分到府上的品类。被褥上的缎面花色还是两年前的,没有王府侧福晋花样的规格。心中没来由的一沉,看来在他没有顾及到的许多地方,宜尔哈真的承受了太多太多。
“爷?”宜尔哈有些疑惑,弘历站在床边已经很久了,摸上被褥却开始愣神,难不成是觉得她这里的东西用着不习惯?还是……也对,她的被褥都是她嫁过来的时候准备的,后来她就被冷藏了,府上分什么东西从来都没有她的。一开始是有的,可是不是被那起子看眼色办事的东西扣了,就是被别的院子的格格找借口要走了。到后来,她的院子竟是连人烟都没有的。
“天色不早了,歇息吧。”弘历暗恨,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堂堂储君第一侧福晋,是他们那些下人想欺负就能欺负的吗?
宜尔哈一愣,继而脸红迅速蔓延。昨儿个那是意外,今儿,说实话,她没想到弘历会留在她这里。现在说要歇了,可怎么好意思?宜尔哈慢吞吞的从弘历脚边爬过去,刚爬到一半,却不防被弘历捞进怀里,就那么抱着,什么也没做。
“睡吧。”今天他什么都不想做,知道宜尔哈其实承受了很多,他的心里有些沉重,只想抱着怀里的人,只是抱着。
“嗯。”宜尔哈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声应了一声,眼眶有些发红。昨天是她算计的,为了争宠。今天也是她算计到的,为了让他愧疚。冷清是她算计的,为了让他心疼。偷看到的倔强也是她算计的,为了让他待她不同。因为在乎了,所以才想要算计,因为在乎了,所以才想要他也同样在乎。把身子往下缩了缩,在弘历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勾着唇角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先是僵硬,然后蹭了蹭,慢慢呼吸就绵长了起来。弘历低头吻了吻宜尔哈的长发,眼中是连他自己都不会发觉的温暖。紧了紧手臂,把宜尔哈整个人都禁锢在他的怀里,然后满意的弯了弯眼角,沉入梦境……
迷迷糊糊中天色擦亮,弘历刚觉不到怀中的温婉,心里没来由的失落,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样的感觉。看到他的衣服被整齐的挂在架上,床边的手台上还贴心的叠着一套干净的里衣,心中的失落顿时被填的慢慢的,温暖似乎都要溢出来。
“爷醒了?”宜尔哈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把盆放在架上,盆里的水还隐约的冒着热气。“现在可要起了?”宜尔哈的头发还没有梳成发髻,浓密乌顺的长发松松系成的辫子也不会随着走动乱晃,服帖宜人,像是从仕女图的画中走来的美人一样。
“起吧。”弘历顺从的让宜尔哈伺候着换衣服,而他则是越看宜尔哈越觉得自己之前一年真的是浪费了太多时间,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瞅着美人耳边垂落的碎发,不自觉的帮宜尔哈轻轻拂开碎发,指肚划过耳后,却摸到了一处凸起,“咦,这是什么?”指肚来回在宜尔哈耳垂后面蹭了蹭,索性去看。
这一看,弘历整个人都愣在那里,无知无觉。来生,来生再让我遇见你,可好?
瘦弱身躯撑起的一方世上最安全的地方,生命挽起的此生最浓重的震撼,血滴在白皙的容颜上的绝美揉成了生生世世最无法忘却的感情。
他早已经忘记了轻荷的容貌,忘记了轻荷的
038 侵是朱砂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