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喇纳喇氏,你是要克了这阖府上下才甘心吗?”目光如利刃一般无法让人直视,寒光刺骨。定了定,忽然言语弱了下来,用帕子拭着眼角的泪水,“到底你要如何?放了我的孩子吧。”身为正妻,可以理直气壮的质问,处理这样的事情或轻或重都可以,但是,富察明玉给自己留着一条退路,结论,一定不能出自她口中,她只是一个贤妻良母。
“请福晋明察。”此时除了这话,宜尔哈再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如果说是福晋要借这次天示发作她,她也无能为力,二阿哥生病,一个母亲就算再怎样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宜尔哈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福晋愿意给她时间,那她一定会有转圜的办法。
“明察?”富察格格扶住摇摇欲坠的福晋,义愤填膺的指着宜尔哈,“天示灾星,为乱妖祸。”
“富察格格,侧福晋好歹也是圣上亲赐,企是你可以任意污蔑的?”丁香忍不住了,直愣愣站出来怒视这些女人。
容嬷嬷原本就一直忍着一口气,这会子丁香都开口了,她自然也是忍不住的,“富察格格说话要负责,是非黑白,可不是说说就能定论的。”
“退下!”丁香说话的时候宜尔哈刚反应过来,这也没来得及拉住容嬷嬷。宜尔哈心里叫糟,就算自己这边说的都是事实,可也不能就这样理直气壮的在福晋面前说啊。本来福晋就忌惮着她第一侧福晋的名头,这下子更是不死不休了。
“大胆奴才!这里企是你等撒野的地方?”王嬷嬷一步跨出,稳稳的扶住悲切的福晋,“来人,打!”
此时算是下了定论,妖祸为乱,必除之。
像是有备而来,很快几个操着板子的杂役开始“噼啪”的狠狠打向容嬷嬷和丁香,惨叫声此起彼伏。
“福晋还请恕罪,奴婢教导不严,冲撞了福晋,事后定当严惩。但请求福晋开恩,她们也算是护主心切,而且容嬷嬷年纪大了,禁不住板子啊。”一看都直接动手了,宜尔哈慌了,将两人挡在身后。明显福晋不想善了,打奴才又不是打主子,这说出去反而显得福晋仁慈。可是打板子也是有技巧的,容嬷嬷和丁香跟了她十几年了,如何能看着她们去死?
“侧福晋不会教奴才,福晋不过是替你管教下人,难不成侧福晋认为福晋管教不得?”富察格格抿了抿唇,别开视线不去看宜尔哈。
金格格几人一抖,明明是午后的艳阳,却能清清楚楚感觉到冷森森的恶意。再看向福晋的背影时,不觉得为之一颤,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人恨不能马上逃离。可是她们既然已经站在这里了,就是已经参与了这件事,不过是或多或少而已,谁也不能落得干净。
金格格心里不由得开始后悔,她就是有些急了。早该听从阿玛的话,在这府上为高家女儿马首是瞻。这会子更是清晰的显现出来了高氏的七窍玲珑心,不愧是能把储君的心思抓的紧紧的女人。可惜后悔也晚了,饶是不是自愿,这趟浑水她也一脚踩进去了,这以后还如何能在爷面前得了好?
“富察氏当真好算计,想着凭着一件事把满府的女人都算计进去。”高子衿闲闲的在窗边看书,只是那书一直都没有翻动一页,“就算富察氏成功除了乌喇纳喇氏,今儿个所有去的女人在咱们爷面前也落了一个捕风捉影、乱嚼舌根的印象,更是打上了不仁不慈的标签。虽不至于处置了去,可也要坐了冷板凳成个必然。唯独她富察氏儿子生病,成了受害者的一方,单单被摘出来不说,还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典范。”
“主子,咱们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吗?”幽兰觉得真可惜,这样的大好机会,如果能把福晋算计进去,那这后院可真就主子一家独大了,也算是主子报了仇。
高子衿微微蹙眉,笑着放下书,“你又怎知我什么都没做?”
“主子做了?”这下不只是幽兰,翠竹也好奇起来。她们可是主子的心腹,乃是高大人从小训练出来的,怎的她们都没注意到自家主子做过什么呢?
看着窗外尚且明媚的阳光,高子衿微微阖着眼眸享受这种惬意的洗礼,“当然,我没做什么。”睁开水剪的眸子,“这会子我该是因为生病,身子虚弱的很。拿药来吧,呆会总是要过去一趟的,府里闹这么大,真要不闻不问,那可也是个错儿。”
“怎么好像无论怎么做都是错一样?难道没有像福晋一样脱身干净的法子吗?”翠竹有些迷茫,又对自家主子有些担忧。掺和进去是错,不闻不问冷漠无情也是错,无论怎样都会影响在主子爷心中的地位。
高子衿沉默了
042 云中君不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