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恨过!”她说,“但爱多于恨,恨就被掩埋了!”
一见到他,所有怨恨都像退潮般瞬间离了身,只余心安。而且亲眼所见并非就是事实。这是杨挺想让她看到的,而不是刘禹承要给她看的。刘禹承他聪明的很,才不会在敌营里做苟且之事!
此事必有蹊跷!她不会冤枉他!她要亲口听他说。这是夫妻间最基本的信任。
杨挺动了动嘴角,略感震惊,没有出声,夺门而出!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夕小澄的话,他念道:“爱多于恨吗?母亲当年是恨多余爱吧,所以她才含恨而终?母亲若是能像她那样想得通透,至少还能笑对生活,或许……或许她还能笑着面对我吧!”
他没走远,只是站在门口,又随意在路上招来一个山寨弟兄,吩咐道:“去,请刘丞相他们三人过来这边吃早膳!”
夕小澄盯着纱帐神游天外。很意外,碰到丈夫“偷情”,她却冷静异常,没有大哭大闹,没有撕心裂肺,更没有想要决然离开的心。
因为……
“大王,你昨晚唱得是哪出?”刘禹承不怒自威,冷着眼看着等在门口的杨挺。身后还跟着左鹰和长文公主。
“本大王不是戏子,不会唱戏!”杨挺说道,“昨晚本大王酒喝多了,睡得挺香,不知刘丞相是否与本大王一样酣然入睡?”
刘禹承冷笑一声:“承蒙大王招待,还不错!”
他知道这间茅草屋里里有个她。杨挺这是要在她面前洗脱陷害他的嫌疑吗?
“你是……”长文公主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脑海里盘旋着一个小身影。她不确定,也不敢确定,可发出的声音,已经无法收回,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就连屋内的夕小澄也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意识到自己的突兀,长文公主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拉扯着刘禹承的衣袖,躲在了他的身后,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睛里闪着一股不可置信的光芒。
刘禹承低垂着眼睛,长文公主认识杨挺?
杨挺不屑地丢了个眼光过去,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先进去吃早膳吧!”
“公子!”左鹰急切地唤住了刘禹承。他对昨晚之事仍心有余悸。他们既不算盟友也不是宾客,多留一时,就有更多的机会任人鱼肉。
“放心!本大王才没那个闲心跟你们玩!”杨挺瞥了一眼左鹰,淡淡地说完,先一步进入屋内。
众人跟着他一并进屋。
夕小澄屏息静气地听着纷至而来的脚步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头一歪,她就看到了他就在眼前!
她笑了,纵使面部刀痕错落,也掩盖不了她昔日的芳华、今时的鲜眉亮眼!
一笑折腰!
不知怎么的,他见她笑靥如花,松了口气,感觉如释重负。他也跟着笑开了嘴角,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要是在场没有那么多亮瞎眼的小太阳,估摸着氛围还会更温馨,气息还能更甜蜜。
尤其是被另一个女人并非偶然地撞见此等画面,不禁醋意横飞,原地爆炸,厉声喝道:“你这个贱女人,快给本公主松开你那只脏手!”
长文公主毫无形象可言,边说边走上前,试图拉开他俩紧握的手,待看清楚床上之人的面孔后,她哈哈一笑道:“不过是个丑女人!你也配攀丞相高枝?老实告诉你,那个倾国倾天下的夕小澄都被本公主撵走了,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公主争!”
夕小澄皱眉,有些听不懂她的话。怎么一会儿说她丑一会儿说她倾国倾天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难不成长文公主受刺激了,讲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
刘禹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又紧了紧。
手上传来一阵痛楚,转移了夕小澄的注意力。她知道刘禹承正在隐忍着怒气,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并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不过在握紧的时候,她感觉他的手掌好粗糙,好像长满了疙瘩,凹凸不平。
见夕小澄不反驳,以为她退缩了,长文公主再接再厉,得意道:“哼,本公主已经是丞相的女人了,不久后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出世!”她低头温柔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彷佛那里真的装了一个孩子一样。
对于这一点,刘禹承却矢口否认:“公主,莫不是有什么误会?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请不要篡改事实真相!会让她误会的!”
长文公主一听,很是委屈,上前拉着他的袖子,作小女人状道:“禹承,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最初见到你与夕小澄在一起时,我以为你喜欢的是漂亮到极致的,所以我拼命打扮,故意与她走近,套她的话,尽所能地打扮成你喜欢的类型。可夕小澄一走,如今你却找了个丑八怪,你让我情何以堪!难道要让我变成丑八怪,你才会喜欢我吗?”
说着说着,她自顾自怜,抹起泪来。
夕小澄静静地听她说话,再次听得一头雾水。难道长文公主真的脑子坏了?
这是个可怜同时又可憎的女人。为了虚无缥缈不切实的爱情,丧失了自我,在自以为是的爱里沉沦到不能自拔。这点跟她很像,怪不得之前还能情同姐妹,无话不谈!
不同的是,她沉沦的爱里有他,他与她一起沉沦为伴,不再孤独。
25.爱多余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