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伤麒森林的那座巨碑之行,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日头,旅者早已迷失了路标,只知道,他尽可能的在向北走,尽管有些偏西,但无论如何,他是在向着北边走的,老镇长跟他说过,在伤麒森林尽头,向北走,会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在远古的时候,那里叫做胡姬村。
姆大陆上的生态很旺盛,所以,在这个巨大的草原上,最低的草丛也是有及丈高的,为了辨认方向,他每天都需要在草丛里将及丈高的草丛清出丈余宽的草来以供通行,切草的工具便是镶嵌在双手护腕上的那些机关里的刀片,虽然这说起来很难以相信,但是他确实是这么做了,尽管这二十多天,他的体重锐减了三十多斤,披着披风的样子像是一个盗贼团里标准的成员,但是毕竟,在这缺少食物来源的地方,他活了下来。
现在,他从草堆里,拔起了一串草根,尽可能的清理干净,然后,放到嘴里,嚼。
他渴的厉害。
但愿在日落之前,能找到一块歇息的地方,最好,能找到合适的水,痛快的畅饮一番。
旅者并不是纯粹的黑妖精族,因为他没有妖精族特有的尖长耳朵,他所拥有的是一个正常人类所拥有的一切体格特征,不同的是,他从上到下,所拥有的恰恰是除了耳朵以外,一个正常的黑妖精所需要具备的外貌特征。
所以,旅者,应该是一位极其罕见的,半妖精,而且还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位,半黑妖精。
只是这位旅者并不像其他旅者一般,拥有强健的体魄或者是奇异的魔法天赋,他艰苦的在这个茫茫的草原上走着,他早已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方位,只是知道向着一个模糊的方向在走。
如果,当时在‘大地城,向祀祭学习水魔法,该有多好。
旅者干裂的嘴唇在大口呼着气,本以严重缺水的他正用舌头将经过嘴角流下的汗液吸入体内。哪怕是最简单的水球术,也能……见鬼!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挥起右臂甩了甩,臂上的刀片划过草从,一滴晶莹的草汁随着``嚓``的一声断裂,溅到了他的唇上,滋润了他干裂的嘴唇。
这一瞬间,旅者眼前一亮,他已经渴的眼冒金星了,手忙脚乱的从身上搜出一个器皿放在一块尽可能平的地上。
草汁啊,你尽可能的多点吧,希望不要有毒。
尽管旅者有这个念头,但是被毒死总比被渴死来的要痛快,赞美大地母神吧,她让我想到这么一个完美的死亡方式,旅者弯了弯嘴角,似是在自嘲。
时间在漫长中飞逝,转眼又是一个温和的黄昏,竭力的旅者看到了生存的曙光:在遥远的天际,神奇的悬浮着一座奇迹般的连环岛,一道水蓝色的天光由天际直瀑而下,恰巧将这座上镶楼宇的浮空岛笼罩其中,似乎在昭示着一种威严和一些说不清什么样的感情
旅者的意识早已麻木,下意识的,仅仅是下意识的,他抬起失去知觉的脚,机械的朝着那道水蓝色天光的方向行去
天泪之城,这是一个古老的名字,古老的即使在姆大陆各种族中生命最为悠长的古精灵族的典籍里,也找不到有关它的传说,这在以知识渊博,幽雅高贵的精灵族里,是非常罕有的一件事情,或许,它的存在,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罢。
这个奇迹般的城池就像它奇迹一般的天光一样,只留下一个隐藏着莫大秘密的名字:天泪之城。
即使只是望文生意的去解释这个名字,也能得到许多想象力丰富后人无数版本的解说。
但是历史的真实,真的就如人们所想象的那般,辉煌,仰或是凄美么?
没有人可以回答。
所以才有那么许多的人去追溯,那真实的历史。
又是一个清晨,在晨曦的辉光仍未洒落在这片大地上的时候,天泪之城下的一个小村落:镜湖居,迎来了第一个旅人。
这是一个不同与往常的村子,村中的建筑物均以不知什么木质的木头在地面上打下一个足够高的悬空基座,留下大约半丈的中空,然后再向上的部分,才是一间房屋,基座的部分。
镜湖居,是座落在一个湖泊附近的,这个湖泊,叫做镜湖。
疲惫不堪的旅人拖着同样沉重的眼帘扑进了湖里,一个巨大的波纹荡漾着迎向了远方第一缕晨曦,映出了一层绚丽的波光,久久,水面上突然冒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头颅,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宁静,一切也都恢复鲜活,充满了朝气。
水中,旅者尽情拍打着水面,一副,似乎不会游泳的样子……
在镜湖居修整的日子里,旅者有兴结识了一位三阶祀祭,她叫做易行。
在姆大陆,祀祭是一种专司通行的职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遗憾的是,这位由远方而来的客人,似乎很是对一些大陆的基本常识有着奇特的疑惑,这使祀祭很有一番理由生出:这位奇特的旅乐歌者,会不会是从另一个世界被召唤来的。这般荒诞的念头。
许多的念头,是不必要说出来的,无论善意或者恶意,而这一句,也是。
所以它被当作疑惑,藏在了祀祭的心里。
又是一曲悠扬,大受欢迎的独特旅者,显然也征服了路经镜湖居停留歇息的数位游吟诗人,他用他那不同一般,很显粗旷的嗓子,非常不雅观的大声喧哗着,唱着他那独特的乐歌,有时曲意悲伤,有时激扬,有时威婉,有时沧桑,但更多的时候,或许这么说会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
天泪 觞 离离草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