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落了草之后,池青白平白多了个一紧张腿就麻的毛病,还是那种走不动路的麻。
现下,她听了身后的声音,一时间竟站不起来了。
冰凉的剑尖还抵在颈后,握剑的人好似也没了耐心。
“站起来,再转过来!”说着剑尖还配合的往前送了送。
这一吼,池青白更紧张了,她想站起来,可这腿竟然还麻中带痛,像好多个细针一齐扎着一般。
她想装死,但架不住命还握在别人的手中。
池青白只得粗着嗓子求饶道:“那个,别杀我,只是腿蹲麻了,得等会才能起来。”
“”
察觉到身后的人收了剑,池青白轻吁了一口气。
谁知一口气还没吁完,就听身后的人凉凉的说道:“雪风,捆起来,带回去。”
带回去?带哪去?一直到现在,池青白才真正后悔起来。怎的耳根子这么软,听了柳承业的名字就巴巴找过来。
这一捆,怕是哎。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池青白就这么被人打着包,送到了敌营里。
还是柳承业的主帐里。
池青白叹了一口气,把头低的死死的,若不是手被缚着,她都想把脑袋塞进胳肢窝里,叫谁也瞧不见她的脸。
“把头抬起来。”那道凉凉的声音,在上方传入耳里。
池青白心道今日出门怎就没看看黄历,现在该怎么办呦!
“你若不抬头,我不介意让人磕了你的下巴。”
温文尔雅,善良大方又心软的少年呢?她不过才走了三年而已啊。
“雪风”
“哎,我抬还不行吗。”池青白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僵了片刻,池青白顶着天人交战的心理,徐徐抬起头来。
最先入眼的,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嗯,一尘不染。
再然后是黑色的长衫下摆,下摆上还绣着黑色莲花纹。池青白眉头一皱,他不是素爱绛紫色吗?
等她完全抬起头时,正巧对上了柳承业幽黑的眸子。
就那一瞬间,池青白从他眼神里看出一丝震惊,而后是欣喜,再然后恢复了平淡。
“你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他问。
池青白一怔,瞬间恢复常态:“我自己来的,今日落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问你是谁?!”语气中已带了怒气。
池青白又愣了,这个她该回答什么?
就这恍神的空档,身后另一个声音飘了过来:“她就是落英寨三当家,凤凰!”
听到这个结果,池青白提着的肩膀,蓦地沉了下来。
一口气还没喘匀,又听柳承业怒吼声传来:“我没问你,出去!”
池青白闻声一抖,这些年练成的盔甲,在柳承业面前果然还是一片不剩。
“你自己说,叫什么?”
“啊?”池青白怔怔道,“凤不对,池青白。”
柳承业哼了一声,踱步走到案后,又平静的坐了下来:“他呢?怎就让你做了土匪?”
池青白一头雾水:“他?公子问的是谁?”
柳承业眯了眯眼,没再继续:“你今日夜探我营,要做何事?”
当然是想你了啊,就想远远瞧上一眼。
但她不敢说。
池青白扭了扭被捆得发麻的手腕,装作一副今日非得你死我活的表情出来:“你是官,我是匪,你陈兵落英山下,你还问我探营做什么?”
突然扯到了这个话题,柳承业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他沉声道:“看你曾跟我十年的份上,只要你解散了落英寨一干人等,我便拔营回京,不动他们一分一毫。”
池青白想都没想:“不可能!”
柳承业闻言猛然站起,这一声严拒,让他想起百里城之时。当时只觉池青白得了癔症,谁知
他呆了半晌,还是颓然的坐了下来,语气微松:“告诉我原因。”
池青白低下头:“没有原因,若是落英寨散了,我便没了去处。况且我劫了那么多军饷,北帝是不会放过我的。”
“你不信我,所以终究是要与我为敌了?”
池青白闻言心口一疼,她是要帮他,怎会与他为敌。但是她花了三年建起来的根基,不能葬在她手里。
思及此,池青白咬了咬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柳承业:“落英寨的事,我做不了主,你放我回去,我要同大哥二哥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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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博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