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末,早晨的太阳一点点冒出来,朝阳将天空染的绚丽多彩。
风还有些凉,与陈夙离几人擦肩而过,衣角被轻轻地掀起,给他们带来一丝凉意。
陈夙离还是穿着那身新服,衬得他肤色胜雪。
“前面有座镇子。”伍言看了他一眼,越发觉得自家弟弟真心好看,“你去买件衣服,换了。”
越好看,越容易被人惦记。
“嗯。”陈夙离本来一心一意的看着地面往前走,听阿姐跟他说话,立马绽出笑颜应了。
确实要换衣服。
哪有人穿着个新郎服在青天白日下晃啊?
镇门口的一个乞丐向他旁边的老乞丐提出了这个问题。
“除非他是逃婚,逃婚还不一定,别人逃婚还知道换衣服。
可新娘都在这里,那就是追杀。”
还真是追杀。
坐镇门口的那个老乞丐觉得自己很机智。
年轻乞丐又问了:“那咱们要不要逃啊?”
老乞丐瞪眼:“跑?跑什么?你跑的了嘛?”
年轻乞丐不说话了,坐那叹气。
“为何跑不了?”
穿着新郎服的公子蹲下身,温和地笑着问他。
年轻乞丐的眼睛恍了下,再看这公子挺和气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老乞丐也不管,别着头眯眼打哈欠。
见周围没什么人,年轻乞丐微微凑近陈夙离,正要说话,黑色的剑尖出现在脖子下边。
“走开。”
淡漠强势的声音出现在陈夙离头顶,他抬起头,看见沈寂脸上刚硬的线条和下巴。
仰望别人的姿势不好受,他便说:“沈寂,你蹲下来。”
沈寂看他,阳光射在他脸上,他的脸庞看起来似乎柔和了一点。
陈夙离眨眨眼。
老乞丐和年轻乞丐也盯着他们,年轻乞丐的腿抖得没那么厉害了。
“沈寂。”陈夙离又叫了他一声。
沈寂撩起衣袍,在他旁边蹲下。
这画面。
伍言捂眼睛。
陈夙离转过头看她,好奇地问:“阿姐你怎么了?”
伍言没把手放下,仰着头,说:“哦,没怎么,被辣到了。”
伍桐:“有辣椒吗?”
伍言:“。。。”
孩子,你真幽默!
陈夙离:“阿姐,你没事吧?”
他站起来,走到伍言身边。
沈寂还蹲在那里。
伍言放下手,一把抓住陈夙离的手,大声道:“你在我就没事了!”
陈夙离高兴地笑了。
那边年轻乞丐的腿又开始抖了。
他能明显感受到沈寂的杀意。
这都什么事儿啊。。。
一只布满青筋的落在手落在沈寂握着剑的手上,苍老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里:“这位公子,息怒。”
几人都看向说话的人。
他一身布丁,发丝凌乱,半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阳光底下,看着沈寂,一双眼眯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高深不可测。
除伍桐和年轻乞丐外,陈夙离三个人老乞丐的看法都是这样。
沈寂看了老乞丐半晌,君卿入鞘,老乞丐松开手,沈寂站起身俯视着他。
陈夙离再次走回来,笑问:“不知老伯知道什么?”
老乞丐将视线转到他身上,眼里精光闪烁,用苍老的声音叙述着梅栏的故事。
“此地名为梅栏镇,三年前,这里怪病盛行,至今都不知道该如何救治。当时,不少人都丧了命。
死相骇人,凡染上此病的人无一不是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连五官都看不清,连动物都没能幸免,死的最多的就是猫。
还有碰上他们的血的,也会染上此病。
持续了一年,后来来了一位官人,将那些尸体啊,他们用过的东西什么的,全烧了,这病才消停。
可过了没多久,这位大人就没了,镇上的人感激他,都出来送他出殡。
那一天啊,乌云密布,风吹的很是厉害,纸钱飞得到处都是。我们啊,一直走到了半山腰。
喏,就是那座,叫梅栏山,那位官人本来是要埋到山顶的。”
老乞丐指指远处的一座山,陈夙离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梅栏山离龙阳山并不是很远,比龙阳山小一些,晨时山顶通常云雾缭绕,看不太清,上面植被茂盛,远远看去,整座山呈青黑色,看起来阴凉幽暗。
陈夙离眯眼
6.梅栏(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