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面也真是可怜啊,他纠结的口眼都歪了。虽然那脸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那双不怎么有神的眼睛都快要急出了泪花。半天挤出几个字,“你,你先听我说完。”
我心说这次真是我理亏在前,欺负老面说话困难。这要是赵小河在,又会用四项原则八大纪律好好教育我了。可是这事真不能完全怪我,本来老面说话就慢,偏偏他那说故事的欲望还挺强。我想这也是他工作性质的原因,跟尸体打交道久了,人难免寂寞。我深呼吸先压下自己的好奇心,对老面点头沉声说了一句:“你说吧,后面怎么样了?”22ff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师傅就让我来找你,说你有办法。”我当时被他气的差点晕倒。心道这老家伙不去说相声都浪费了人才,我还以为他后面还有多少故事要说呢。他的冷笑话比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还要让人哭笑不得。
我只能负气的反问他:“那他没顺便告诉你我怎么能找到那尸体吗?”老面还是两眼直直的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心想他八成也没听懂我的挖苦,我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我跟三种人交流最困难。一是像老闯那样喜欢故弄玄虚的,一是像小茄儿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还有一种就是老面这种完全没有任何表情的。正好在一天全让我遇上了,我心想我还真是倒霉,跟他们交流还真要学会赵小溪那读心术才行。
回宿舍的路上我尽量整合老面的话,其实最后我还是因为心软答应了他。我明白他的要求也不高,只是希望通过我和家属交流不要追究医院的丢尸责任。其实我平时也干调解的工作,如果尸体真是她未婚夫偷的,协调成功了这个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们这个单身宿舍离人民医院非常近,走路也不过就十几分钟,乘车也得十几分钟。我说这个并不是想表达我步行的速度有多快。而是车有车道,人有人道。很多人能走的路车是过不去的。老闯之所以找我帮老面,我大概也猜的了七八分。很多人能做的事他这一个半阴身是做不到的。老面就更不用说了,他那副表情,你说他是人,估计也没人信。虽然他真的是人。
单身宿舍的灯还没有全部熄灭,几条从窗户射出来的灯束在小院里交织。我走进小院就像一个微型的小聚光灯把我聚焦在院子的中央。我感觉两边都是人,他们都在看我,有人嘲笑,有人鼓掌。巨大的疲惫感迅速袭来,我被别人盯的难受,突然就想呐喊。小时候其实我们都想成为不一样的人,想成为同学,老师,玩伴中的焦点。可是当这种感觉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又觉得太重,太累。仿佛那些聚焦的眼神都有重力,落在人身上,好压抑。
宿舍的门没有锁,赵小河却已经进入了梦乡。他是怕我没有带钥匙,所以故意没有锁门。这让我在这寂静的夜
第六章 调解(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