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星期还不被人发现。”赵小河会意,他肯定是想起上次我们在王婆子那个村子,就在灵堂上给老太太带个话,好险被一村人群殴的场景。
老杨按照惯例一般先找村长,在这样的村子一般乡级以上的干部跟平民没啥区别,但是村长却是一村权力最大的人。小到婚丧嫁娶,大到土地宅基,只要是村长发话,比我们市里坐在法桌前拍惊堂木的法官还要厉害。
“谁,谁,谁找我?”一个留着八字胡秃顶老汉从村里的小学老师办公室走出来。这个村子没有村支部,村长办公室就是校长办公室,村长就是校长。这个校长是个结巴。
老杨赶紧伸出手向村长致敬。
“那,那,那你们是,是说,要在村里开大会?”听着这村长说话我实在着急,我也怕你们看着着急,他以下说的话我就帮他连贯了。
老杨点头,又把刚刚说这普法教育的重要性和前瞻性跟村长说了一边。
村长对他的小跟班,应该也就是本村的村民说:“鹅蛋,去,去把村里老鬼婆叫来。”这村长看样子多少接受点普通话教育,要不也不能当一校之长,而且他对鹅蛋说的话我们都听懂。
老杨和赵小河同时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们俩也听懂了,都在琢磨这鬼婆是个什么玩意。大概等了一支烟的功夫,一个骨瘦如柴,两腮都凹进去的小老太太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知道农村给人取外号都很形象,比如刚刚那个鹅蛋就长的两头尖尖中间圆的鹅蛋样,这小老太太长的跟鬼也真差不多。这要是晚上,你跟我说她不是鬼我也不能信。
“鬼婆,这几个市里来的人下来普法,要我们村子人都召集起来。不知道最近村里有没有人不能见生?”村长是毕恭毕敬的问着老太太。
老太太的眼睛已经被枯树皮一样的皱纹拉的根本看不见哪一条是她的眼缝了。她幽幽森森却不失威严的说了一些我们根本听不懂的方言,村长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我们一干人等都像是在听鸟语般。这让我想到小时候跟老爹听庐剧,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像哭一样,每个人的面部表情还挺丰富,就是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村长和那鬼婆神交一番以后,鹅蛋领着鬼婆回去,鬼婆站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她不是在看老杨,而是越过老杨的肩膀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我。这种眼神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过,他如果能看出我的不一样还真说明她有点本事。
“不知道村长刚刚跟鬼婆商量什么?”老杨打着官腔说。
村长没说话,我有种感觉他是故意在等那鬼婆走远了再说。过了一会他说:“村里已婚妇女是不能见生人引生气的。你们是生人,这两天村里正好有个妇女要生产,怕是怕你们进村会不好。”
第一章 计划生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