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吹，沙沙作响。约行了一百多步，便到了村背后的山脚下边。在山脚上边，有好几座坟墓，乱草丛生，十分荒凉，寂静得使人恐惧。山风吹过，更是簌簌作响。顺福指了一指前面小小的一间盖着稻草的土坯房，对成业说：“你的牛就是在那里面关着。”待走到草房前，因为已是到村子背后的山边，所以，是很少有人出入了。成业跟着顺福，刚走到土坯屋前，一股牛粪的臭味便扑鼻而来，他下意识地扪了扪鼻子。房子没有门，只用碗口大小的木头栅栏拦着。顺福过去拔下了几个木插子，就把那几根栅木卸了下来。并对成业说：“你放牛回来后，待牛走进栏内，上好栅木，一定要注意把插木插好，要插紧，如果不紧，插木一旦掉了，栅木就会脱落，如果栅木脱落，那么牛就跑到外面去了。”接着，又对成业说：“现在你人站到旁边，牛就会走出牛栏。”说话间一头大黄牛跨出了牛栏，紧跟在后边一头小黄牛也出来了。成业一看，头上长着八字角的大黄牛，吓得直往旁边躲。顺福一把抓住了小黄牛的牛绳，并把套绕在小牛脖子上的牛绳解下来，牵在手中。向成业说：“这条小黄牛很顽皮，昨天你们队长刚穿上牛鼻子绳。说你一个读书人不懂放牛，这样你可牵着它走，不会乱跑损坏庄稼。”成业听了顺福的话，心里着实感激起队长来。说着话顺福牵着小牛赶着大牛走到了村边，把牛绳递给成业说：“你牵着牛在这里等我，我的牛关在那边。”他听顺福说起过，成业家是一队，顺福家是四队。所以顺福关牛的牛栏，在另一边。
成业牵着小牛等顺福，大黄牛很乖，站着不动，不时地甩着尾巴赶牛虻。一会儿，成业看到顺福赶着两条大黄牛出来了。到了村边，顺福一翻身就骑上了牛背，前面驱赶着另一条牛。他在牛背上对成业说：“你跟着我好了。”成业跟着顺福，手中牵着小牛，前面赶着大牛，上了堤坝，走了一小段，就从右边下了坡。穿过了桑树地，就来到淡河边。这条路沿淡河一直向南而上。约行了三里路，就来到放牧场。这是一片很大很大的荒地，顺福说：“这块地名叫‘牛舌头。”成业到后来才知道，淡河在这里由东向西，然后，又由西向东绕了一个大弯后，一直向北流到村前。因为山的阻挡就又横向西折，村子就建在淡河北边，依山而筑。淡河流过村前后，依山流去，到山嘴处，便又向北一折，径直向北流去。这大片的荒废了的“牛舌头”是因为淡河年年涨大水，一年好几次。水一涨就没了岸，就淹过“牛舌头”奔腾而下，所以在这一大片土地上种不了庄稼。偶尔有人想垦荒种植，但一涨水连庄稼带松了的土都一块卷走了。所以，只得任它荒芜。对集体是一大损失，可对放牛孩子来说，却是天堂又是乐园。这几百亩土地没有庄稼，只要把牛赶到这里一放，牛也自由，人也自由。小孩可以尽情地玩耍。这里三面环着淡河，空气清新，夏季江风一吹很凉爽。荒地里间落着好多乌桕树，这是因为乌桕树很高大，涨水时淹不没它，所以劫后余生地剩下来了。
第二章 （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