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村边等好了。”成业在想，只放了半天牛做了半天伴，大家都对他这么亲切，心里倒也着实地感激起来。
顺福和成业把牛赶出村外时，只见村外路边果然有好几头牛在路边啃草，望去骑在牛背上的正是“山麻雀”，春燕和其她几个同伴站在路边上。麦秆也骑着牛到了，只见他把一个手指伸入嘴内一吹，一声尖厉的口哨很响、很响。于是，吃草的牛被小主人们赶上了路，向堤坝走去。成业在想：麦秆的一声哨声，大概是出发的意思吧？可这口哨声，却有水浒传中，好汉们聚集山林水泊的气概。此时，同伴们都翻身骑在牛背上，只有成业和几个不会骑牛的小姑娘赶着牛，在牛屁股后跟着。成业他还一不留神，就被不时甩动着的牛尾巴打在身上。有一下还甩在成业的脸上，脸上顿时热辣辣的，成业赶紧用手掌捂住脸，轻轻地搓。这时，成业听到了一串咯咯的笑声，抬头一看，见“山麻雀”正骑在牛背上转过身子俯视着他笑。“麦秆”见状大声地说：“笑什么，轻骨头！”“山麻雀”顿时敛起了笑声，不知为什么，这次她没有和“麦秆”斗嘴。顺福忙问成业：“甩着了眼睛没有？”“还好，没甩着。”成业放下正在搓脸的手说。“你不要在牛屁股后面跟得太近，太近要被牛尾巴甩痛的。”顺福又说。“噢！晓得了！”成业轻声回答。
牛队下了堤坝，便到了淡河岸边的小路上，沿小路全是桑树间乌桕地，地里间种着玉米。此时的玉米已是半人高，一队人正嘻嘻哈哈，赶着牛往前走。不料，成业牵着走在后面的小牛犊子，被顺福的前一头大黄牛用角在小犊子屁股上顶了一下，小犊惊慌地一跳，成业没有牵住它。小犊子便窜入玉米地内，成业慌得不知所措，顺福连忙跳下牛背，追入玉米地中，把牛犊子拦了出来。“山麻雀”也跳下牛背一把抓住了小牛犊子的牛绳，把它交给了成业。成业望着已被小犊子踩倒了的十几株玉米慌了神。只听“麦秆”说：“休管它，我们走我们的。”话虽这么说，可是成业心中，还是怵怵地。恨自已没管住小牛犊，多少闯下了一点祸。走了一阵子，便到了“牛舌头”，每人把牛绳盘在牛角上，任其吃草去了。同伴们走到桕树荫下，摊开大围巾，或坐、或躺。“麦秆”便向大伙说：“等会‘孙狗子来，问谁的牛踩坏玉米，你们都不许说，只管说不知道就行了。如果谁做叛徒，我就把他拖到河里淹他个半死。”同伴们都齐声说：“谁做叛徒，谁就是婊子养的。”成业问顺福：“‘孙狗子是什么人？”顺福说：“‘孙狗子，他的正名是孙德财，‘狗子是他的小名。三十来岁了，光棍一个，爹在他很小时死了，娘又在十多年前嫁人到外村去了。他不太愿干活，又爱喝酒，一喝醉就发酒疯。是个外来户，无本家族人。听大人们说，从前是和他爹妈讨饭，流浪到我们村子的，眼下大队部叫他在看管田畈。”成业听顺福这么一说，倒是怕了起来。顺福见成业害怕，便安慰他说：“没事的，只要你不承认，他也没办法，这么多牛，他能知道是哪一头牛踩的？他人很冲，特别在孩子面前，要显摆威风的。如果他等会儿来找麻烦，吼我们，你就当他放响屁好了，不要理他。”“对！就当他放响屁！”大伙吃吃地笑着说。
第二章 （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