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间，春燕来了。仁花和她妈拿出了锄头之类的农具准备下地了，她妈向祥发他们说：“你们在家再待一会儿，时间还早，我们干活的要下地去了，生产队集体的农活，迟到了，难为情。”祥发回道：“婶婶，我们也去了，反正在家也坐着，我们把牛赶到‘牛舌头一放，也还是坐着，那里比坐在家中爽气多了。”说着话，大家便一齐站起来出了门。出了灿花家院门后，便分开到自己的牛栏里赶牛去了。并且约好了，在村外堤坝上等齐。
成业把牛赶上堤坝时，他们其他几个都陆续赶着牛来了。於是下了堤坝，在走下坡时，成业从牛背上跳了下来，他怕牛走下坡时，人从牛背上滑落下来，他晓得自己骑牛还没这水平。只见灿花骑在牛背上看着他笑。祥发骑着大水牛，扭转头向成业说：“胆子大一些，只要双腿夹紧牛肚子两侧，就不会滑落下来。”成业虽知他说得对，但还是不敢去试一试。待牛下了堤坝后，他才扒到牛背上去。牛赶到淡河岸边的沿河路上，一路走去桑林桕树地中，种着的玉米已是一人多高，都结下了棒子。密密麻麻的玉米杆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人的视线，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不一会儿，他们就将牛赶到了“牛舌头”。成业看去，已有零零散散地几头牛放牧在那里，这几个伙伴比他们略早一点，已坐在不远处的一株桕树荫下。
於是，他们几人把牛驱散了，任其吃草去。时间过了二十多天，这里的草长高了，新长起的嫩草绿得喜人。成业将大围巾往桕树荫下的草地上一摊，人一躺在上面，软绵绵的舒服极了。这里三面环绕着淡河，河面的风微微吹过，空气清新，睡在草地上还闻到了一股青草的幽香。成业看着远处天上浮动着的白云，心想眼前此情此景不就是远离尘嚣的乐园么？坐在一旁的其他几个人顾自说着话，笑闹着。见成业不理不睬，自个儿想着心事，灿花便对成业说：“喂，书呆子，发什么呆？就是你们啃过几天书本子的人肚肠多，总是想着些什么？要知道人是越想越呆的，你马上要想得，变成一只呆头鹅了。”春燕也接着说：“成业，你也别多想了，越想越心烦，不想就不烦。你往开心处想，我们现在不是很开心吗？”祥发也问成业：“是不是想城里的学校？是不是在想同学了？”成业摇了摇头，勉强苦笑着说：“不是的，不是的。”“那你还不坐起来，躺着发什么闷。”祥发边说边拉成业的手。
成业被祥发一拉，只得坐了起来。听得灿花笑着说：“你躺的地方，前段时间曾躺死过一个人。”“呸！呸！就你的嘴烂，出口没一句好话！”春燕边笑边说。在旁边坐着的顺英只管吃，吃地笑。祥发也弄得哈，哈大笑，一边还用手指着灿花。这时，成业也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其实，他要在这空旷无人的草场上渲泄，向大自然倾诉。待他笑畅了，才蓦然发觉，他们四人都呆呆地看着他。成业觉得是不是笑过了头，只听灿花说：“笑畅了吧？我说你就是书呆子，不笑时就只顾闷着头，像头猪。一笑起来，就比别人都笑得狂。”成业讪讪地回答说：“春燕不是说过，今天开心么。”祥发也说：“开心就好，大家快乐。”正说着话，汝正叔他们仨个长者也来到树荫下。祥发和灿花他们忙站起身，空出位来让仨个老人坐。
第三章 （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