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和鳗，有时也有鱼。因为你用手堵着洞摸进去，一旦摸到它，便容易抓得住。”生荣讲完了要领，便对成业说：“这一段河岸给你摸，我到下面一段去。千万要记住，摸水底下的洞，别去摸近水面的洞。这种泥洞，你看看洞口在水平面，实际上里面的洞，是斜着向上打的，里面是一个离开水平面干燥的洞，这种洞一定是躲着蛇。而且，这类蛇洞，大多数住着毒蛇。”成业听生荣这么一讲，倒害怕了起来。心中想：我什么洞都不摸。在草丛中摸小鱼和虾好了，安全为上。口中对生荣答应着：“好的，我记住了。”
成业照着生荣教的要领，在一丛水草边，两只手掌缓缓地由外向内合拢。待两手靠近后，便迅速一合，手掌外的虾儿“扑，扑”地向外弹跳。但此时，成业感到合拢的手掌中，有东西连带着水草一动一动地。他也不晓得抓住了什么，便捏住了它，扯断了几条水草叶子，拿出水面一看。原来是一条手指般长的小鱼，他将小鱼用细柳条向鱼腮内穿出，把柳条一端咬住了，继续用双手向水草丛内摸。出师有利，头一下抓了一条小鱼，成业颇有点成就感，又觉得挺新鲜的。接下去可是逃走的多，抓住的少，常常是抓空了。成业也不泄气，耐着性子摸下去。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成业听到祥发在很上面的岸边喊：“歇啦，回去啦！”大伙听到喊声，便都从对岸，向沙滩这边游了过来。大家走上沙滩，各人将裤衩往身上一套。便解下系在腰间的大围巾，把一端的水一拧。将大围巾的一头，胡乱地向头上脸上一擦。又把大围巾向肩头一搭，手中捏着衣服和竹笠，带着一身的水珠，向岸上走去。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收获。
一伙人走上岸，看见灿花她们已经和三个老人坐在一株桕树荫下，她们的刀篓子满满地盛着黄蚬，足足有好几斤重。男孩子们来到她们身旁坐下，各自开始展示收获。祥发抓了两只二两左右的蟹，打开大围巾包，约有半碗虾，细柳条穿着十多条小鱼。生荣收获较好，他打开包，里面虾有半碗多，绑着一只蟹，这只蟹比较大，两只大螯长着黑茸茸的毛。汝正叔用手掂了一下说：“这只蟹，足有四两多。”另外，细柳条也穿着十多条小鱼。而成业当然是最少的了，其他人都比他多。成业的包内只有十多只虾，细柳条穿着五条鱼。祥发还称赞他成绩不错：“头一次嘛，不空手就好了，能抓到这些，算是不错了。”灿花也笑着对成业说：“天天叫你书呆子，今天看来，还是比别人灵活一些，学得快。我在你下水时，就料定你准是空着手回来，必定塌台的。”只见春燕向灿花说道：“你又不是神仙，处处料得准，老话讲：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天，你不是失眼了？”灿花听了春燕这话儿，便接着说：“哟，你几时变成老太婆，学会念古经了？还念着古经来护他。”春燕听灿花当着许多人的面说这话，便有点发急，红着脸说：“什么护他护你的，是你小看人了。我说的是正话，到了你嘴里就走偏了，净乱嚼舌头。”谁知灿花嘻着脸说：“看，急了吧？被我说中了吧？”两人正取笑着闹，听得祥发说：“好了，别闹了。我看已到回去的时候了，各人找自家的牛回去吧，不骑的牛都放在这里好了，下午还来。”说着话，便站了起来。成业看见生荣从自己包里抓了一把虾，放进成业包中。忙向生荣说：“不要，不要。”只见生荣向成业说：“我虾多，抓把给你也还剩半碗。你虾少我抓一把给你，也可凑成半碗。这样烧一次就不麻烦了。”成业见他说得有理，便说：“那我的五条小鱼给你凑队好了，我另外烧这一点点鱼，也不方便。”说话间，成业将穿着五条小鱼的细柳条，递给了生荣。生荣说：“这也好。”就从成业手中接了过去。
第四章 （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