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仨人走过半明不暗的墙弄，每条墙弄的拐角处，都有一盏路灯照着，昏黄的光线下，只能够勉强地分辨出路形。仨人不一会就到了仁花家的院门外，门半开着。成德便喊了声：“友全叔。”就走了进去。只见堂屋门大开着，第一个跑出来的人是小花，友全叔的小女儿，灿花的小妹，今年在读四年级。她跑到院中，一看是成德他们仨人，便回头向屋内喊道：“妈，成德哥来啦。”友全婶从里面应声迎了出来。一看见成德后面跟着的秀英和成娟，便笑着喊：“仁花，灿花你们看，谁来啦？”仁花和灿花从屋里跑了出来，一看见是秀英和成娟，高兴地笑着说：“哟，今夜怎么想到过来玩？快进屋坐。”说着话，便一人拉了一个，走进了堂屋内，在桌旁坐下。成德跟在她们后边，也在一旁坐了下来。此时，仁花她妈已从里边拿来了一小罐炒黄豆，将炒豆倒入摆在桌上的盘中，一边向秀英她们说：“来，吃炒豆，边谈天边吃，别客气。”秀英忙说：“婶婶，别麻烦，我们自己会动手的。”於是，四个人就围坐在桌旁聊天。这边成德站了起来，要去厨房修灶去了。友全婶说：“坐一会也不迟，一天到晚，歇都没得歇，真过意不去。”“没事的，”成德接着说，“早点修好，便可以早点歇着。”说完话，便走进了厨房。
仁花见成德开始干活，便站了起来，要为成德去做帮手。她妈对她说：“你陪秀英和成娟聊天吧，成德这边，我会做帮手的。”仁花说：“你能行吗？”她妈说：“能行，成德又不是陌生人。”说着话，又转向成德说：“我好歹帮一下，我那老头就是笨，本来这种事，还能要我上手。我晓得他没用处，所以让他去队里派工去了。”成德说：“没帮手也不要紧，反正材料现成，随手可拿，不碍事的。婶婶你就去堂屋歇着，我一个人可干的。”仁花她妈说：“我反正无事可做，在这里也可递块砖，拎点水什么的帮一点。你一个人干活，怪冷清的，我也好和你唠个话儿做做伴。”成德一边手中干着活，一边应着：“那倒是，那倒是。”心内却想：长一辈的人站在旁边，看着我干活，怪不自在的，还不如独自一人干来得自由。.
这边厨房内，成德憋闷着心，埋头干活。那面堂屋里，四个姑娘却说笑得欢，不时传来银铃般笑声，成德越发觉得屈憋起来。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想听听她们在讲什么，在笑什么？可是，断断续续的话语，使得成德更费心思去猜想。他干脆不再去听她们说笑，定下心来，把活儿早点干完，快点歇工。於是，他便使出浑身解数，紧做了好一阵，把破损的地方全修好了。然后，将最后的一桶石灰，把修过的灶身，粉刷白了。接着端详了一下，觉得比较满意，便歇了工。这时，友全婶已捧来了半脸盆清
第四章 （7）[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