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埠头上，已有人在洗澡，成德二人在石阶上摆好了衣服，便下到水中。成业将衣服在水中漂洗后，放在石阶上，握着右拳当棒槌使，向衣服上捣。这是他看别人在这么洗，他就“依样画葫芦”了。哥哥在和别人说笑着，成业因为不太熟悉，便独自在一旁，用洗过的旧衣服揩洗身子。这时，割过柴的男人们，都陆续地来到河埠洗澡，河埠上的捣衣声和水面中的说笑声，顿时热闹起来了。
成业一入水中时，脚上和手上被荆棘划破的伤口，一浸着水便灼热般的痛。双手在搓洗衣服时，觉得手掌内有好几处，一碰到就疼得受不了，他知道这几处，一定有刺断在掌内。人一入水中，便凉爽得很，对劳累过的人，是一种享受。可是今天成业却在水中，手也痛，脚也痛的，极不舒服。於是，他便草草地洗了几下。换上了干衣服，把换下的湿衣服，绞去了水，胡乱地揩了几下脚，便穿上了旧鞋子，手中拿着湿衣裤回家了。.douidu
成业回到家中，放下湿衣服后，向母亲要了一根针，走到天井中光线好的地方，站着挑手掌中的断刺。打铁的“矮师傅”一手拉着风箱，向成业笑着开玩笑说：“成业，你怎么把割的柴，装进手中去了？”成业一边忍着拨刺的痛，一边强作笑脸，回答说：“不是我装进去的，是它自己钻进去的。”矮师傅继续开玩笑说：“那你把手掌中挑出的‘柴不要丢掉，拿到队里过一下秤，也很有些分量的。”成业勉强地笑着回答说：“手掌中挑出的‘柴，也不必要拿到队里过秤，那样太麻烦。干脆放在自己家烧饭，不是更方便吗？”说得他们师徒仨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成业在两只手的手掌和手指上，强忍着痛，挑出了好几枚刺头。挑得这几处，都冒出了血珠。再检查其它痛的地方，看看不再有刺，就拿着针走进屋里。把针放入了母亲的针线盒内。然后，倒了一碗冷开水，一口气喝下了。拿起芭蕉扇，一屁股坐在竹椅上，扇着风歇力。这时，他确实觉得累极了。因为昨夜没睡好，后半夜又起了早。成业一边扇着风，一边渐渐地歪在旁边的桌子上睡了过去，手中的芭蕉扇，也随着松开的手，滑落在地上。
待成业清醒过来时，母亲已烧好了午饭。母亲见成业醒了，便问他：“头一次上山，累吗？”成业摇了摇头说：“还好。”其实，成业自己晓得，歇过了一阵，越发累了。在山上割柴的时侯，精神绷紧着，现在一歇下来，便全身瘫软了。这时，哥哥回来了，他对成业说：“上午堆在大晒场上的柴，在下午两点过后分配。正午时分，晒场上太热了，在家歇一会儿。我家的柴下午由你留在家里去分吧，我好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牛仍叫成娟去放牧。”成业问哥哥：“分来后要不要挑回家？”哥哥说：“不必挑回家，青柴太重了。你分来后，便将自家的柴拿到晒场的一旁晒着。等晒过几天后，青柴干了再去挑回家。不过，你将分来的柴数一数，有几捆，心中好有个数。”成业应声说：“好的。”哥哥接着又向成业说：“你别忘了，带一副柴绳去，秤斤量时要用柴绳把柴捆起来，才可秤重量的。”成业又应了声：“晓得了。”接着，母亲揭开了锅盖，一家人便开始吃午饭了。
刚吃过午饭，秀英走了进来，笑着问成德：“你们队今天割柴去啦？”成德见秀英走进屋内，便一手拿过一把竹椅递给她，一边笑着向她说：“是的，前天夜里在队屋中，大家反映家
第七章 （7）[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