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娘家，她就知道为这事来的。她对我说：‘姑姑，现在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出工去了，女方的父母，想必也不在家。这种事总得先和她家父母先说一说，通一下气。事情得一步一步做，我看等中午大家收工后，都回了家，我们就去女方家。这个时候去，我们就不会白跑了。我想我弟媳妇说的对，只好等到中午再说。”母亲接着说：“办这种事情，是由不得你的，只好去等候人家才是。”阿庆婶说：“就是嘛，我想上午是回不来了，只得耐下心来等着，和我弟媳妇闲聊着耗到了中午。我弟媳妇早早地烧好中饭，对我说：‘姑姑，我们先吃过中饭，再去她家。我说：‘等我弟弟和孩子们回家一起吃。我弟媳妇却说：‘我们是要去候人家的，我和你先吃过中饭，就到她家去。锅内的饭盖着，你弟弟和孩子们回来自己会吃的，你就甭管他们了。我听听也对，就和弟媳妇先吃过了中饭，她陪着我就一同去她们家了。”
这时，母亲问：“碰到了吗？”阿庆婶接着说：“碰到了，他们家正在吃饭。我俩人一进去，他夫妻俩就叫我们吃中饭。我俩说，我们是吃过中饭来的，不必客气。我俩就坐在一旁闲话，她父母和我差不多年纪，她父亲比我略长几岁，我未出嫁时，大家相处得很好。只是我出嫁后，这些年来有些疏远了，我自己有负担，家事多，回娘家次数少的缘故。今天她父母亲，一看见我到他们家去，就一口一个：大妹子，叫得多亲切。”母亲又问：“大家熟悉更好说话，那事情讲得怎样呢？”阿庆婶接下去说：“我在娘家时，就知道他们夫妻俩是实在人。待他家吃过中饭后，就直接和他夫妻俩说我叔叔的婚事了。她女儿一听提亲，就避到厨房洗碗去了。他父母亲听了我介绍的，我叔叔的情况后，便对我说：‘大妹子，你的话我俩是信任的，你不会来诓我们。别的其它事情，我们都信你，你说你叔叔咋样就咋样，也不必再去打听。只是，这婚事是女儿的大事，不瞒你大妹子说，我家女儿已经迈过一个坎，对婚事是断绳子当作蛇似地怕死了。这件事必须得女儿亲口同意才是，她中意了，我们夫妻俩也就放心了。别的事都好说，反正会劳动就有饭吃。我看让她和你叔叔碰一碰面，她看中了，婚事就算数。我一听就高兴死了，这么顺利。便连忙说：‘这是应该的，应该的。那就定在明天上午，我带了我叔叔来和你家女儿对个面如何？她父母亲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母亲又接下去问：“你已见到他女儿了，长得怎么样？”阿庆婶笑着说：“人倒长得嫩相，模样儿也不错。左手是手腕以下残疾的，手掌和五个指头有些变形僵硬。手肘和手臂是健全的，能帮着右手干一些普通活。我想我叔叔的长相和年龄，能找上这么一个对象的话，也算是不错了。”母亲接着说：“你讲的形象，我想想也不错，他们父母都淳厚，长发也是老实人，相配的。只是你说明天就陪你叔叔去相亲，你要在今天傍晚去和你叔叔说一声，叫他准备准备。到明天一早要去时，省得临时抱佛脚。”阿庆婶听了母亲这话，就说：“你说的是，就是你心细。我遇到事情总喜欢和你商量，我是个粗人，在细小的事上想不周全，全靠你替我指点指点。”母亲笑了起来，说：“阿庆婶，你说哪里话来？人不都是一样的吗？我有事，也靠你帮我，大家还要说什么：谁帮谁呢？阿庆婶笑着点头说：“那倒是，那倒是。”
第八章 （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