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另有等着理发的人在聊天，长发走进理发店一看，觉得等着理发的人有好几个，起码要等一个多钟头才轮得到他。正犹豫间，听见理发师傅问他：“长发哥，你是不是来刮胡子的？”长发“嗯”地应了一声，他十分惊奇理发师傅怎么会知道，他是来刮胡须的呢？正惊奇间，又听到理发师傅向他说：“你稍等一下，待我理好了这个，就替你刮。”又转向等着理发的人，用商量的口吻说：“刮胡须，很快的，要不了多少时间，请你们稍微多等一下吧。”等着理发的都是自己村里人，这么互让一下，当然没意见。说话间，理发师傅就叫长发坐到理发凳上，开始为他刮胡子，只一小会儿就刮好了。长发站起身，付了一角钱的工钱，便走出了理发店的门。
长发走出理发店后，也不打算回家，就直接向队屋走去。他想去生产队里报过工后就回家，明天反正自己有事，也不必等在队屋里派明天的工了。在昏黄的路灯光下，长发转过了几条墙弄，来到了队屋里。他刚跨进队屋的门槛，就有几个女人拿他开心：“长发，今天是什么日子？胡须刮得精光？”“长发，你刮了胡须，年轻十年啦。”“长发，明天有大姑娘来相亲啦？”长发笑呵呵地回答：“不，没，没有事的，别胡说。”“你道我们不知道？你平时没这么勤力，看你剃过头没几天，今天就去刮胡须了。往日没有个十天半月，你才不刮呢，将胡须留得像”曹操”似地,你骗得了谁？还不从实招来。”长发被女人们说中了，心想女人们如何会知道我的事呢？不由得心中有些慌张起来，结巴着说：“别，别瞎猜，，今天是偶，偶然想起，才，才去刮的。就你，你们会取笑人。刮，刮胡须，有什，什么稀奇的？”“边说边走到桌子边，向记工员报了今天的工，便转身忙忙地走出了队屋。听到屋内的女人们还在向他喊：“长发，你逃走啦？”“你瞒得了今天，瞒不过明天。”走出屋外的长发，也不再理会屋内女人们的取笑声，独自穿过墙弄，向自己家走去。
长发回到自己家中，关好了门后，就扶着两脚梯子爬到了楼上。顺手开了灯，因楼上没凳子，就坐在竹榻边沿上。想想明天的事，心中十分高兴。一时间也不想睡觉，坐了一小会儿，忽然想到，开着灯想心事，多浪费。熄了灯，躺在床上，不是一样吗？於是，他就站起身来，将电灯开关关了，然后随身向竹榻上一躺，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长发头下垫了一件破衣服，当做枕头用。在他看来，像人家那样用枕头睡觉，是多此一举。随手拿一件破衣服向头下一塞，既方便又省事，也没有枕头脏啦，枕套破啦等等不必要的烦恼。长发现在首先是要想好明天怎么办？要起得多早？他想宁可起得早些才保险，对，那就赶紧睡着，别去多想什么了。可是，今夜的长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身子下面的竹榻被他辗转得“叽格，叽格”直响。脑子中不断地出现，一个一个漂亮女人的脸，在黑暗中一个一个地朝着他笑。他也连续地在问自己：明天相亲的那个女人，会像其中的哪一个？是这个还是那个？是她还是另一个她？然而，总是对不上号，有可能是统统有点像吧？今夜的长发，在众多的漂亮女人的脸蛋包围中，在瞄着他的多情的媚眼中，在向着他的桃花似的笑靥中，做起了甜蜜的梦。他在朦胧中觉得香气扑鼻。啊，他被包围了，真的是被包围了，他已经进入了温柔乡。围绕着他的是氤氲多彩的巫山的云。
第八章 （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