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知道你书君有几根肚肠？却到人家面前来装模做样，想癞蛤蟆充青蛙，像煞有个样。”书君却说：“你懂什么？癞蛤蟆和青蛙都是动物，相互平等的。说什么谁像谁呀？”“那人也是动物，你说平等，就算你和癞蛤蟆平等好了。”这话一出，引起了旁边几个人的哄笑。
书君根本估计不到，或者本来就没有估计，这女人们的利嘴是胜过他读过几年书的人。成德在一旁只是不出声地暗笑，他知道书君每次不合时宜的话，女人们刚好把他当做靶子打。而书君却乐此不疲，在他认为是：挨女人们挖苦，是一件快乐的事，开心的事。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寻开心吗？人能够开心，是要自己去寻来的。书君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寻找“开心”，能使女人来挖苦他，他感到无比的快乐和幸福，他感到无限的轻松和愉悦。在成德看来，这时的书君又是“引火烧身”了。
果然，妇女队长“长婆”在那边向他问话了：“书君，长发今天去相亲了，你的亲到何时去‘相？我们等着吃糖呢。别瞒着大家偷偷摸摸地一个人去做，你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的。”书君笑着回答：“有好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去偷偷地做？国家新婚姻法规定的，恋爱自由，任何人不得干涉，尽管光明正大地去谈恋爱，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要躲着别人去做。”“那你光明正大地在什么地方谈？你自己说说。别当着大家的面打官腔，背后就偷着干。”书君停下手中的锄头，用大围巾揩了一下头上的汗说：“不是没有对象吗？到哪里谈去？要不你做一下介绍人，帮帮忙。”“你的介绍人可难做了，你的条件这么好，又是知识分子，又是国家教师。农村中的姑娘只识得几个字，又土里土气的，哪能配得上你。”书君接着说：“话可不能这么讲，农村的姑娘实在，勤劳，能吃苦。哪一点会比城里姑娘差？城里姑娘娇滴滴的，就是给你做老婆，也侍候不好，养不起她。哪及得上农村姑娘能劳动，娶进了，就会同甘共苦的。”“你这是狐狸想葡萄吃，吃不上就说葡萄酸。如果真的有两个城市和农村的姑娘让你挑，你就一定挑城市姑娘。城市姑娘少晒太阳，皮肤雪白净嫩的，给你做老婆，你就会像观音娘娘似地供在家中。你就是外面干活干得累死了，也会心甘情愿的。”书君嘿嘿地笑着说：“白也美，黑也美，各有各的美。说不上谁比谁美，人的心是要平一点的，不能只往高处想。”
“长婆”故作惊奇地又说：“唷，书君你的条件降低啦？你是不是怕做一辈子光棍啦？你条件不嫌低的话，那回家后就去替你介绍。”书君信以为真，高兴地说：“那就多谢你啦。”长婆挺认真地说：“先别谢得那么早，女方条件虽不高，但是长得倒是蛮漂亮的。”书君一听就问：“你见过面的？有多漂亮？”长婆接着说：“长得就是和别家姑娘不同，特别好看。天生成一张尖粽脸，四只梅花脚，屁股上还卷着一条真毛围巾。”话音刚落，地里一片大笑声。有几个姑娘双手扶着锄头柄笑，有的眼晴里笑出了泪花。成德也笑得一手扶着锄头柄，一手指着书君说：“你呀你，我早知道她们要寻你的‘开心，你果然会中她们的圈套。”书君不以为然地，做出大丈夫姿态说：“你懂什么？要能使大家这么开心，是要有能力的，你就没这个能力做到。”说话间，书君偷着眼，往仁花那边瞧。
第九章（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