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德吃过晚饭，走进队屋报工时，书君早已在队屋中等着他了。看着成德报过工离开账桌时，书君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成德说：“去，到我家去。”说着一把扯住成德的手，拉着他向外走去。这时的成德，好像是有些被人“绑票”的感觉，只得被动地跟着书君走。刚走出十几步路，就碰上仁花到队屋里来。书君刚想和她打招呼，仁花却别转头，很快地从他俩人身边走了过去。成德这时甩了一下被书君拉着的手，说：“你拉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要跌跤。”书君这才放开了手。成德跟在书君后面，来到了书君家中。
这时，书君的母亲还在屋内拾掇着，成德向她叫了一声：“婶婶。”她很高兴地对成德说：“你来啦，快坐下，我去泡茶。”成德赶紧说：“不用，不用，我不喝茶，渴了，我自己会倒白开水喝的。”这时，书君很犯厌地向他娘挥了挥手，他母亲一见，就知趣地独自上楼去了。楼下的书君立刻问成德说：“你今天把我的那封信交给仁花了吗？”成德回答说：“交了。”“那就好，仁花的脸色怎样？”“不好。”“怎么不好？”“她一口回绝，不收这纸条。”“那是自然，大姑娘总要装点腔出来嘛。”“她说是冲着我的面子才收下的。”“这就好了，说明我确实找对了人。”“可是她又说，收下也不看，只是给我一个面子而已。”“看，你又犯傻啦，有哪个姑娘会在收了信后，当着人家的面说：我会看的，我会看的？”“可是，仁花的确是这样说的。”“你放心。她一定会看的。如果她不看，也就不肯收下这个纸条了。这点巧妙你还猜不透？你要向我学着点，这是学问，叫做心理学。”成德见书君一厢情愿地执迷不悟，心中想：不如再讲穿一些，他才有可能会死心。
於是，成德又向书君说：“仁花说：她不看你的臭文章，免得连她也惹上臭气，污了两只眼睛。”“这，你又不懂了，真是个死心眼。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地。这个叫做：打就是亲，骂就是爱。你不去想一想，戏台上演的戏？妻子用一个手指头，在丈夫的额头上一点，说：你这个冤家。冤家是什么？照你的死心眼去分析，冤家就是仇人了。可是，这夫妻演的是仇人吗？明明是最亲最爱的人。这在书本子上叫做‘反义词，你少文化，也难怪你不懂，一时间也学不会，以后慢慢地跟着我学吧。”成德被书君的一席话，说得哭笑不得。真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想来想去，再也没有词儿，将书君说得清醒过来，不由得“唉”地叹了一口气。
书君听成德叹气，就说：“你不要怕得刚听到下雨，就会立刻打雷似地没胆量。要知道，一切都是努力出来的，不是说越是艰险越向前嘛。别先失了信心，只要努力，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去吃你的面包和牛奶吧，我是吃惯了土豆煮面条的，不去想那种洋东西。”“哎，你听到哪里去了？我这只是一个比喻嘛。”“我也听不懂你这种猜谜般的比喻，我只向你说明，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啦。其余的事，你想咋办就咋办，自己看着办吧。”书君一听成德这几句话，心中有点发急起来了，对成德说：“你说这话，不就是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去孤军作战么？要知道，人多力量大呀。既然你我是好朋友，为朋友帮忙，就应该帮到底。”“我想想是已经帮到底了，可是你一直以为事情还没完没了。你叫我帮什么呢？总不成办的是你的事，叫我去替晦，天天去挨别人的骂。”“仁花她当面骂你吗？”“当然骂，不骂那才怪呢。要知道，我不会在你面前一点一滴地向你汇报，她仁花在当着我的面时
第十一章 （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