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赶到山脚边时，祥发已经站在那里了。成业向祥发说：“你怎么这么快？我也是急急赶来的。自己想想没懈怠过，却还是你先到。”祥发笑着说：“我是故意快速地来，等下你看我怎么埋汰她们俩个。”成业知道，祥发所说的她们俩个，是指灿花和春燕。他知道“山麻雀”那张利嘴，祥发怎能和她对口，这岂不是引火烧身？於是，成业好意提醒他说：“你想占上风，别一挑事，就落得狗血喷头，败得一塌糊涂。”祥发却不以为然地说：“我们闹惯了。山麻雀这张嘴，你不挑她事儿，她也不会闲着，一定会挑你的事儿。像你这样做个正经人，她反而拿你当靶子取乐，调笑你。”
正说话间，见灿花和春燕肩上扛着柴杠，一手拿着“躲柱”，腰间系着刀篓子来了。祥发一见，就大声地说：“怎么你一大早在我面前充先进，现在反而做我的尾巴了？刚才是不是也死在床上懒睡？如果发了懒惰病，我替你多割几斤回来，你不如回家去睡吧。”灿花听见祥发这话，当然不肯示弱。开口就说：“装什么好汉？你自己割的红薯藤，还填不饱两头大水牛，想替我多割几斤？真是狮子大开口。瘦得像根麦杆似的身板，还不如一条红薯藤粗，能挑上几斤？到人家面前来吹牛，羞不羞。”祥发却一拍胸脯说：“我的一身骨头，就是比你们强硬。不信？待会儿瞧。”灿花却嘻嘻地笑着说：“算你能，待会儿连我的红薯藤全归你挑。我落得个省力，空手走下山，有多舒服。”祥发嗤了一下鼻子说：“哼，你想得美，想套住我，我可没有这么傻。”四个人顺着山路向上走，翻过几个小山冈后，便来到了红薯地里。
这里顺着山坡有好几块地的红薯，是上次挖红薯时留下的。专门留作牛在耕田冬种时，做喂牛的饲料。四个人放下柴杠，从刀篓子内取出了柴刀，弯下腰就割红薯藤。不一会儿，祥发就说：“我已足够挑了。”他先歇了手，取下柴杠上的柴绳，在柴杠的两头，用柴绳把红薯藤捆成两捆。接着将一担红薯藤挑了起来。挑了路边相近的两棵松树，将担子向松树上一靠，用“躲柱”斜着在柴杠中间一柱，一担红薯藤就牢牢地靠在两棵松树上了。然后，他脱身出来，走进地中。这时，春燕正好要趴在地下，将一担红薯藤挑起来。祥发赶紧喊：“慢一些，我来帮你。”快步地走过去，双手抓住柴杠，喊了一声“起”，便将一担红薯藤拎了起来。春燕赶忙用右肩挑住了柴杠，祥发待春燕站稳了，才松开了双手。接着，他想去帮灿花，见灿花已经将担子挑了起来，并指了指成业说：“你去帮他吧。”祥发便转身来到成业这边，一看成业还在捆红薯藤，就对成业说：“让我来。”说着就三下二下地捆好了藤。此时，灿花和春燕都下来了，她俩二话不说，一人一头将成业这担红薯藤抬了起来。成业刚想挑在肩上，却被祥发一把拉开说：“我来挑。”就一上肩把成业这担红薯藤，从地里挑到了路上。向自己那担藤上一靠，叫成业递过躲柱，在柴杠中间一柱，成业这担藤就紧紧地靠在祥发那担藤的外面。这一切，祥发做得很迅速很利索。成业瞧在眼里，不由得暗暗佩服起来。
第十三章 （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