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初入神界，自然不清楚神族的孤漠心性，对飞凌的问话完全不以为意：“没甚么特别的，我似乎睡了好久好久，不断做恶梦。有天突然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陛下在我身边。”
飞蓬略觉诧异，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说我资质极佳，法术高超，是否愿意到天庭为官？反正我也闲的无聊，做官就做官呗。”天雪一脸无所谓。
飞凌听的目瞪口呆：“就这样啊？那在此之前，你都做些甚么？”
“我不记得了，就是修炼法术，四处逛逛罢。还有就是没完没了的做梦，好梦恶梦甚么都有。烦也烦死了。”
飞凌沉默不语。这些话换作旁人听绝不相信，若是换作旁人讲，飞凌也绝不相信，可是他信任天雪，纵然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天雪无奈道：“哎哎！你怎么又发呆？”
“没甚么。”飞凌漫不经心的答道，隐约感觉此中含有巨大的隐情。以天帝之深沉缜密、天规之肃正森严，绝不可能如此草率的将一个散仙封为神将。他抬起头来，沉声问道：“陛下可曾告诫过你甚么？”
天雪凝神想了想：“没有啊，哦对了，他说不要过问其他天官的私事，这是神界的禁忌。可你这个家伙怎地问个不停？”
“啊？我么……”飞凌顿觉尴尬，蓦地面色一整，叮嘱道：“倘若日后再有天官问你类似的问题，千万不要这般直言作答。”
“为甚么？”
“缘由复杂。他们不会相信你的，这样说容易引起麻烦。”
天雪疑道：“那你为何信任我？”
飞凌再次哑然。
天雪笑道：“好啦好啦，那些家伙不会问我的，他们自身也许还有一堆隐秘怕被察觉，怎会自找麻烦？何况我看他们大多道貌岸然、虚伪透顶，就算心里好奇的要死，也不会发问的。”
飞凌心想这丫头看似不谙世事，说话却往往一针见血，真不知是聪明还是糊涂。苦笑道：“天雪大人……”
天雪不耐道：“我才说天官虚伪，你便来凑热闹，又不是上朝，甚么大人小人的。”
“呃……你以后言辞不必如此尖锐，很多事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会得罪人的。”飞凌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罗嗦，但又忍不住事事提点，唯恐她惹祸上身。
天雪秀眉紧蹙，半晌不语。
飞凌微笑道：“怎么？听烦了？算我多嘴好了。”
“不是的，飞凌，你所言全是为官之道，自是为我好。可我最憎繁文缛节，最厌无德鼠辈。今日上朝，你不知我有多厌倦。”
飞凌安慰道：“有得必有失。神将一职，多少神仙梦寐以求，你应高兴才是。”
天雪双眉一挑，眼中狂傲之色又起：“哼！若不能自在随心，痛快行事，却要与小人为伍，卑躬屈膝，营营役役。即便是做得天帝，又有多大的乐趣？我不稀罕！”
飞凌闻言剧震，这几句话字字如刀镌刻于心，从未听过这等肆无忌惮的言语。他只知克尽职守，忠于天庭，从未想过自己是否快乐。
最为开心的事情就是与墨释对决喝酒闲谈，然而这个乐趣业已被彻底剥夺。飞凌一阵茫然，似乎万年亦是白活。他竟没这个只有几千年修行的小丫头看的透彻。
正在自嗟自叹，猛然间一道电光疾速袭来。飞凌大惊，下意识腾身避开，却见天雪一脸的得意坏笑，悠然立于三丈之外。他愤然诘问道：“喂！你要做甚么？谋杀啊！”
“胡扯！这是比武好不好？”
飞凌瞪大眼睛：“昨日不是已经比过了？！”
第五章 桀骜不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