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凌脸上变色,以他的身手经验,开战之初即看出空胤罗汉法术虽高,却绝非天雪的对手。方才空胤的最后一式已非法术,而是佛门降魔辟邪的印契术,决计难抵阴阳劲,为何竟是天雪败退?众神亦是莫名惊诧,眼见神将占尽上风,岂料战况突然急转而下。
空胤面现惋惜了然之色,正待开口休战,天雪已直起身来,发髻散落,仰天长啸,身上的铠甲破裂而碎。她旋即飞升至半空中,作势施法。
如来佛祖双目微阖,不再关注场内的比斗情形,轻声道:“阿弥陀佛,怎地忽然间戾气大作?”
天雪暴喝道:“阴阳劲天灭。”
霎时天昏地暗,风起云涌,无数股强大气流从四周汇聚而来,疾速旋转纠结,仿佛天空骤然破裂,星汉银河倾泻如注,形成巨大旋涡之势涌向空胤。
空胤急急再施佛术,却已避无可避,被这股气劲扑至胸前,登时直飞出去。天雪招数未止,纵声狂笑道:“待本将送你早登极乐罢。”双掌集结真气,全力施出。
观战席上尽皆失色。天帝起身呼道:“雪儿住手!”挥出神界至宝天琅镜挡于空胤身前。镜体迅速扩大,银光流舞烁闪,宛如水晶冰盾。
说时迟那时快,天雪的法术神力遽然撞上天琅镜,一声轰天暴响,神镜宝盾蓦然现出数十道裂纹,但终是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一时之间,天地寂静。
天雪回落地上,双目中尽是嗜血残酷之意,神情却是茫然呆滞。天帝黯然喟叹,举手施法。天雪忽觉脑海中一阵眩晕,缓缓倒了下去。
凝武大会自创设以来,恶战无数,但皆算文斗,似这般惊天动地的以性命相搏,实属首次。众仙家战栗不安,难以想象天雪贵为神武将军,竟有这般暴虐之态。诸神各怀心事,默然不语,全场鸦雀无声。
如来低声道:“阿弥陀佛。天劫现世,乃命数注定,未料托生于神界,福祸难揆。如需老衲处,敬请直言。陛下保重。”再宣佛号,径自去了。其余罗汉合掌行礼,随即扶起空胤,追随佛祖而去。
天帝神色凝重,语气却甚是平静:“飞凌爱卿,先送天雪将军去元极神木疗伤。比武酣畅之际,难免失了分寸,后面比试当心便是。”
观战席主座上只有天帝、西王母和如来佛祖。其他神仙相距甚远,并未听到如来所言,此刻听天帝如此解释,虽然将信将疑,终究松了口气。
飞凌抱起天雪,直奔元极神木。
惜见天雪昏迷不醒,嘴角隐有血痕,震惊道:“谁将她伤成这个样子?”
“她的伤势不重,昏迷是陛下施法所为,应无大碍。”
惜仔细查看天雪的伤处,点头道:“还好,并未伤及内脏,用些玉蟾霜和宁神丹即可。发生甚么意外了?”
飞凌缓缓摇头,郑重道:“此事极为怪异,肯定有甚么不对的地方,但究竟是甚么不对,我却说不上来。”
惜见他神色肃然,不再多加追问,含笑道:“等想清楚,再告诉我不迟。”
飞凌只觉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两人对视良久,俱都有些痴了。
忽听身后轻声咳嗽,却是秋曼过来探视。
惜顿觉羞赧,忙道:“我去药堂取些玉蟾霜。”匆匆走出玉花坊。
飞凌嗫嚅道:“呃,你是来看天雪的罢?”
“难不成是来看某神眉目传情的吗?”秋曼嘻笑着反问道。
飞凌脸上涨红,讷讷不语。
秋曼面色一整:“不开玩笑了,天雪的伤要紧么?”
飞蓬答道:“无碍,只是轻伤。”
“你认为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就如陛下所说,一时难以控制了罢。”
“绝非如此简单。”
飞凌静默。
秋曼沉思道:“你我和天雪相识已久,她虽好战,素来极有分寸,怎会忽生杀戮之心?另外空胤大师的最后一式明明已非法术,怎能击得她受伤吐血?”
飞凌一震,秋曼正说出他心底疑问,忍不住问道:“你觉得究竟是甚么缘故?”
“我说不好,只觉有可怕之事,却难以尽述。适才天雪的最
第七章 天劫现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