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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情动懵懂[1/2页]

天墨飞雪 蓝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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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深,穹隆漆黑似墨,数点星芒闪耀。百花山苍茫萧索,寂寥空远,再无日间风光无限游人如织的祥和美景,隐约现出几分凄清苍凉之意。
      然而这个山脚小镇内,人们俱都沉浸于除夕夜的欢庆气氛之中,鞭炮声连绵不绝,震耳欲聋,夹杂着顽皮孩童嬉笑拜年的喧闹声,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烟花腾空,化为无数道流光异彩,恍若飞星散逸,映得天际璀璨生辉。
      墨释皱眉道:“这爆竹要放到几时?莫非这里的人今夜都不睡觉么?”
      司空秀蓝笑着解释:“人间的习俗呢,除夕夜要守岁的,就是守到明日天亮,也就是新的一年了。放爆竹是取去旧迎新之意,图个吉利喜庆。”
      “那你也要守到明日?”
      “当然啦。我们继续喝酒罢。”
      墨释疑道:“你还能喝?”
      秀蓝顽皮一笑:“舍命陪君子。”
      水阳宫主确是酒量极佳,但到了深夜,终于有些倦怠。墨释道:“你去睡罢,守夜我替你守就是。”
      秀蓝眼皮沉重,极为疲乏,只好答应,一时也忘了所谓男女有别礼教大防了。她刚和衣躺下,便觉眼前一黑,烛光顿灭,失声惊叫道:“你要干甚么?”
      墨释诧异道:“你睡觉时从不熄灭烛火么?”
      “呃,不是不是,我……我随便问问。”秀蓝窘极,连忙出言掩饰,暗中责怪自己小人之心。谁知一惊之下,睡意全消,翻来覆去却又不困了。
      听墨释那边毫无动静,忍不住睁眼看去,借着窗外逸入的微弱星光,只见他竟盘膝坐于地上,似是闭目养神。她略觉不忍,鼓足勇气轻声道:“此地位于山麓背阴处,湿潮寒冷,这样坐着容易着凉的。床铺很是宽敞,要不你……你也上来歇歇罢。”说到最后,声音已如蚊鸣,细不可闻。
      “不妨事,你快睡罢。”墨释淡淡答道,心想这女子心肠倒好。
      秀蓝似是松了口气,不多时便沉沉睡去。到了后半夜,忽觉阵阵寒意袭来,裹紧棉被,仍是极冷,她迷迷糊糊的想着:“难道窗子打开了么?怎么这般冷。”想睁眼瞧瞧,却又全身无力,身子越蜷越紧,依旧抵不住寒冷之意,不住的颤抖起来。
      朦胧中,听到有人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一只温暖大手覆在她的额上,低声轻咦。
      “好冷。”秀蓝喃喃说着,竭力想睁开眼睛,仍是不能。蓦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暖意缓缓注入体内,寒冻之感立去,然而一旦消失,又是恶寒。如此反复几次,她顿觉备受煎熬,意识依然模糊着。隐约感到有人把她搂进怀里,暖意登时绵绵不断的传入体内,周身温暖。她不禁向那怀抱凑的更紧,渐渐安稳睡去。
      墨释见秀蓝终于平静入眠,放下心来。他有次看到楚遥照顾生病的荷,便曾拥她解寒,却惹得唐琳依大发雷霆,若干古董因此又惨遭其“毒手”。忖道:“这法子果然管用,可她怎么突然生病了?”
      其实司空秀蓝自数月前小铃铛中毒无解,一直忧心忡忡。后千里疾行,从北方韵陵奔赴西南蜀地,更是困顿劳累。到得今天日间受寒,晚上又饮酒过多,终于把病逼了出来。病来如山倒,饶是她内功精湛,也是抵抗不住了。
      墨释望着怀中沉睡的女子,白日的从容镇定、成熟世故已不见分毫,仿佛只是一个柔弱娴静惹人怜惜的孩子,竟让他隐隐生出一种决计要保护她平安喜乐的感觉。
      到了翌日,正月初一。空中飘起鹅毛大雪,漫天卷舞。
      秀蓝高烧又起,始终昏迷不醒。墨释不禁有些焦急,他法力高强,亦精通疗伤之术,于这类人间小病却是束手无策。当下唤来店小二,让他去镇上请位大夫。那伙计犹豫吞吐半晌,有话想说,似乎又不敢明言。墨释转念一想省悟过来,挥出一大锭银子,冷然道:“快去快回,还有赏。”
      伙计见他居然比秀蓝还要大方,立刻欢天喜地的去了。莫说下雪,就是下刀子也不顾忌,大不了顶着案板出去,兴许还能白赚几把菜刀回来。
      不知那小伙计是不是真捡菜刀去了,反正左等右等不见来人。墨释颇感不耐,走到床前看秀蓝仍然未醒,额头滚烫,虚汗透过面具渗了出来,入手处一片潮湿冰凉。
      他忖道:“整日捂着这么个东西,恐怕也怪难受的,索性替她摘了罢。”右手轻轻一揭,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脱落下来。
      却见这副狰狞面具下的容颜甚是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肤若凝脂,长睫似扇,面目如画,竟是一个极美的女子。
      墨释登时怔住,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无法描述的奇异感受。
      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大夫终于来了。墨释抛出一锭金子,淡淡道:“若治得好,双倍付你,若治不好……哼!”
      大夫见了金子,马上两眼放光,连声允诺道:“大爷放心就是,小人保证药到病除。”说着向床榻走去,猛然看到司空秀蓝的绝世容光,霎时呆若木鸡,愣在原地。百花山时有达官贵人前来观花赏雪,他多年来于此行医,千金小姐、豪门贵妇见得多了,却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
      身后忽然传来冰冷的声音:“本座是让你来看病的,不是让你来看人的。”
      大夫转过头去,但见墨释眼中似有杀意透出,大骇之下回过神来,赔笑道:“大爷莫急,小人是在观察夫人的面色以助诊断。那个那个,大爷和夫人当真是郎才女貌,咳咳,那个天作之合。”
      “哼,罗嗦!”
      “是是是。”
      这位大夫虽贪财好色,医术却不含糊,把脉看诊后,很快开出方子,从药箱中取出数服药剂,笑道:“按此方配药煎服,不出三日,夫人必可恢复安康。”
      墨释又扔给他一锭金子,漠然道:“去罢。”
      大夫见他果然出手阔绰,喜笑颜开的叠声道谢。收起药箱后,终是忍不住,又偷瞄了秀蓝几眼,方才离去。
      直到第二日清晨,秀蓝总算真正苏醒过来,只觉全身酸痛,四肢乏力,眼睛过了片刻才适应日光,却见墨释正注视着自己。
      她揉揉双眼,小声问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嗯,感觉好些没有?”
      “浑身都不舒服,我是不是生病了?”
      墨释无奈道:“病成这个样子了,自己还不知道。”
      秀蓝一怔,心想:“难道病的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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