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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蜀山高峻嵯峨,飞鸟难渡,终年祥云缭绕,雾气迷,仿佛半悬于云空之中。登临峰顶本有两条途径,其中蜀山聆仙道机关重重,崎岖曲折,据传乃是上古仙神所开,殊难得过。是以取道唐家集就成为前往蜀山的必经之路。
蜀中唐门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暗器世家,楚遥之妻唐琳依便是出身于此。然而数年前,佑黎塔中逃出一名老妖相柳,兴风作浪。唐门掌门唐兴邺无意间得罪了相柳,竟然引来杀身之祸,未及立下接任者,门中弟子自此不断相互攻讦,接连发生重大内讧,逐渐式微。偌大一个武林世家,最终四分五裂。
唐门破败之后,昔日的蜀中豪门所在地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小镇,称为唐家集。虽然规模不大,但由于临近蜀山,倒也繁华热闹。相比原先的霸气雄阔,别有一番世俗风情。
司空秀蓝到达唐家集时,已是天色渐暗,临近黄昏,忖道:“且在此地休息一晚,明日再上山不迟。”当下寻了家干净的客栈投宿,又在大堂叫了饭菜。忽听身后一声悠悠佛号,秀蓝并未着意,随手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
岂料那声音道:“阿弥陀佛,贫僧不化金不化银,只化有缘之人。”
秀蓝微微一怔,转过头去,但见一个中年僧人立于不远处,灰布僧袍甚为破旧,满脸风尘色,却掩不住端庄正气,宝相庄严,双目慈和温润,却毫无精气真力显现其内。
秀蓝识人众多,看出此僧似乎全无武功,想来并非江湖中人。她性格高贵,待人素来斯文有礼,上至名门豪侠下至贩夫走卒均是一视同仁。说来奇怪,她对佛道之法颇感兴趣,年少时偶遇高僧,言称她慧根天生,曾想渡化其进入空门。她当时身负血海深仇,自是婉言推却。然而对释道中人始终极是礼待,相当尊重。
此时心中虽觉诧异,面上温和笑道:“大师请坐。”
那僧人也不客气,绕过去坐到她的对面,凝视半晌,忽而微笑道:“千年转世,凡间磨砺。施主如今谦和礼让,傲气自敛,当真可喜可贺。”
秀蓝听的一头雾水,愕然道:“恕在下愚钝,敢问大师所言何意?”
“施主此行可是前往蜀山?”
“大师如何得知?”秀蓝心下暗惊,脸上却现出淡淡的浅笑,不动声色。
僧人避而不答,沉声道:“施主面相平和宁稳,本是大吉之相。此世平安寿长,权位尊崇,富贵无极,死后冤孽尽消,即可回转往生。然施主两年前无意遇魔,渐生乱相,只怕大劫便在眼前。阿弥陀佛。”
“可有解?”她听到此处渐渐凝重,心知此僧必然大有来历。
“施主千载轮回,本为苦行静修,参悟无上慈悲之法,化解戾气,方得大解脱。人间凡俗情爱,宛如过眼烟云,渺无踪迹。何况两界殊途,违逆天意。施主的最宜解法便是抛开万事,独自清修。若不舍水阳宫主之位,不舍诸多权势虚名,则退而求其次,须斩断情丝,即刻回转韵陵,亦不可再有杀生之念。”
秀蓝面色骤变,毅然道:“大师好意,在下心领,然所说之事,万难做到。”
僧人劝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如此执念?人生不过百年,情爱乃是镜中花,水中月。转瞬万事皆空。”
秀蓝淡然一笑:“大师如此苦劝于我,何尝不是陷入执念?佛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时光短长不过是相对而论,万年一念,一念万年,但所谓风月无古今,情怀自浅深。于我而言,无往生轮转,亦无过去未来。前生来世如何,俱与今世无关。在下心意坚定,绝无更改!”说到此处,面上已满是冷傲不屈之色。
僧人只觉这神态极是熟悉,长叹一声,苦笑道:“阿弥陀佛,因果自有缘法,天机不可泄露。贫僧今日实是触犯大戒,终不能化解此劫,反而入了执念障。罪过罪过。”
秀蓝哂然笑道:“命数天定,岂能由人?无论前路是康庄大道还是悬崖峭壁,在下随缘便是,只求无愧无悔。大师不必过于介怀。”
僧人微微颔首:“施主此言极是,能如此念,亦是勘破。善哉善哉。贫僧有一物相赠,敬请笑纳。说来此物与施主亦是有缘,还望你时刻带在身上,于劫难或可消解几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样物事递了过来。
秀蓝接过细看,却是一串碧玉佛珠,晶莹剔透,翠光流转,宛如微波涟漪。每颗珠子内均含有一枚小小的佛门真言“”印记,呈淡金色泽,不知是以何法制成。她心知此物必非凡品,正待答谢,抬头却见那名僧人已在门外,急忙问道:“还未请教大师法号为何?”
“贫僧空胤,施主保重。”话音渐远,已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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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碧玉佛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