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重操杼,纤手濯清澜。
意思是,他与心爱的媚儿就像牛郎织女一般,一年只能有一次可以见面的机会。剩下的,只有相思,无穷无尽的相思。他还好,可以在处理朝政,与政敌的斗争中化解相思。媚儿,自然要苦多了。
伸手,爱抚着她绝美的小脸儿,李治的眸底漾起疼惜怜爱的潮汐,脸上却是在笑:“寡人的媚儿长大了,越发得有女人味儿了。”
武媚娇媚地一笑,话中带着孩子气的骄傲道:“我当然长大了,到今年十一月二十三,我就年满十八岁了!”
“十八岁了?”挑眉,李治俊气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忍着笑,将脸更凑近了她,嘴唇在她樱桃小嘴儿上游移,挑逗着她敏感的神经,话中暧昧:“十八了,这么快就成了大姑娘,不想嫁人吗?”
“姨母也这么说来着”武媚不由自主地将搂着他腰腹的双臂,一点点地上移着,最后,如李治所愿地,移到了他的脖子上。
李治得意地一笑问道:“哦,她如何说?”
熟料,提起此事,武媚不禁担忧起来,撅起小嘴说道:“姨母居然说,昔日陛下是看我年纪小,未过及笄才暂且废去才人之位。如今大了,就该伺候陛下,恢复才人的名位了。我说,我一直将陛下视为长辈,尊敬有之,却丝毫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姨母却说这由不得我!”还说,待陛下恢复了健康,回京来,就建议陛下宠幸我…”
听罢,李治嘴角勾起一抹冷弧,哼了声,喃了句:“她倒是会算计!”他的低喏,以及笼在脸上的冰冷神情,引起了武媚的疑惑。她声线上扬地“嗯”了声儿问道:“你,你刚在嘟囔什么?”
她话音甜美,犹如春日树枝上提唱的黄鹂。
李治直起身子,双手抚着她的肩头,凝视着她,话语却好似初冬冷冽的寒冰,轻轻咬了一下牙齿道:“我说,你姨母倒是会算计!”
“啊…”武媚被他的这幅神情惊得睁大了杏眼,不解地问,话语结结巴巴,像是只受到恐吓的小鹿:“算计什么,她算计我吗?”
李治冷冷一笑道:“她不算计你,还能算计谁去?哼,杨昭容也好,杨婕妤也罢,姐妹情深这四个字正常情况下,永远不会出现在后宫里,除非所谓的姐妹中心中所属之人不同。燕妃,她是不会,也不敢指望这两个杨姓的表姐妹能和她同心同德与后妃争宠。唯有利用你,你年轻美貌又不谙世事,单纯善良是她最好摆布的人…况且,你表明你根本不喜欢陛下,心里没有陛下。那么更是合了她的心意!”
听罢,武媚顿感像是吃了块儿冰疙瘩,心都凉了半截儿,她实在不愿意相信李治的这席话,不愿将姨母想得那么“坏”,竟然将她当争宠的工具!记得在家时,母亲还说,进宫后,一切都得靠你姨母照顾你了。你姨母燕妃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和长孙皇后很像。有她照顾你,娘就放心多了。四妞儿,进了宫要听姨母的话。
可是…母亲的话,现在能听吗?如果真按母亲的话做,我岂不是要一辈子被姨母当玩意工具摆弄?凭什么?受尽了兄长的欺负,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所谓的亲人都…想着,武媚清澈明媚的眸子里沁满了泪花,话音也哽咽了,“我…九郎,我们要怎么办?”
李治将她揽在怀里,笃定地说道:“她的如意算盘,不会得逞的!”
武媚仰脸望着他,一脸得愿闻其详。
“这次,我去终南山探望陛下,他的病比回来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得严重了。上次的毒疮在胳膊上,吸出来还有些救。这次却是满背的毒疮,而且化了脓,感染了伤寒,人根本就不能躺着睡觉。我悄悄问了太医,太医说,陛下最多只有一年半的阳寿了。”
说这席话时,李治的心是拧巴着的。一面是从小抚养他长大,教导他要做个好皇帝的父亲,养育教导之恩大如天,深如海。另一面是套与之相爱厮守一生,唯一让他动心动情的女子,他心里唯一的妻子…他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不出任何意外。可是,燕妃把心机用在了他的这两个至亲至爱的人身上,让他心里是天平不知该倾向何处。
诅咒父亲?他于心何忍?他可以为皇权帝位算计天下所有人,对所有敢于威胁他帝位权力的人下手,毫不留情,唯独对父亲,他狠不下心。但,盼望着父亲恢复健康?那么心爱的女子怎么办?要本来可以成为妻子的女人,再度变成自己的庶母,长辈吗?
后宫的女人,看似娇美如花,温柔可人,实际上在她们如花的表面,却全都是算计和阴谋,她们根本不是弱者!
正思忖着,耳畔传来武媚,犹如来自天籁的话语,带着了然:“哦原来如此。不过,陛下也真可伶,怎么就病的那么严重…”
勾起食指,溺爱地刮了下她精美的鼻梁,李治笑着夸赞:“真是个善良的丫头”却换来武媚这么一句:“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是九郎的大人嘛!我可是看在九郎的面子上…”
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被李治箍在怀里,以吻堵住了嘴。他舌尖轻挑,犹如一只灵动的小鱼般滑入了武媚的口中,与之唇舌交缠,
武媚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张口回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将所有关于利用,关于虐待,关于灰色的童年,宫廷倾轧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她的一切感官所能看到的,闻到的,听到的只有心里的他。武媚被他吻得迷迷糊糊,似乎所有的甘露芬芳都被他吸干了一般。
猛地,脖子上一热,李治竟侧过脸偏着脑袋,将濡湿温软的唇瓣贴着她耳后柔软的肌肤悠悠划过,武媚不禁浑身一颤,只感觉李治在轻轻地舔吻她的耳垂,直吻得武媚口干舌燥,酥麻难当,情不自禁地从娇口中吟出一声儿娇喘。听得他在耳畔暧昧地唤着:“媚儿”
“媚儿长大了,该嫁给寡人了。是吧!”得意地一笑,他弯腰,抬手将娇小玲珑的武媚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帷帐后走去…
就这样,随着一声儿惨呼,武媚便从少女,变成了少妇。也从此,她便是李治的女人了。激情过后,李治翻身躺在床榻的外侧,揽臂将身子的武媚搂在怀里。两人心灵相通,都是甜蜜幸福的感觉。
李治说道:“你继续住在这里!东宫,不适合你!”
窝在他怀里的武媚闻言,好奇地扬起脸儿,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那里有很多老虎,而且都是母的。暂时,连我都惹不起她们,何况是你?在这里,你起码是安全的。”
这话,他说的半开玩笑半是认真。但,武媚却能感觉的到,他有难处!这个难处,主要来自家世庞大的太子妃。也是从姨母那里得知,李治的这个太子妃最是个骄横善妒,不可一世的强硬女子。也不知陛下是如何想的,竟把这小母夜叉赐给了柔弱善良的雉奴!
雉奴柔弱雉奴收拾不了不可一世的王氏?武媚却是知道,她的九郎是个真正的强者,王者,奈何不得王氏也只是暂时的!
“是不是待九郎变成了陛下,妾就可以与你在一起了?”
闻言,李治宠溺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呵呵笑道:“聪明的丫头!”
第三十章 情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