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见苏岑半边面上皆是鲜血,正徒手与剩下的几名山匪缠斗。此时踏雪一声嘶鸣,山匪回头看时,倒愣了一愣。
苏岑便伸手遥遥向踏雪背上一指。
阿七立时会意,一把抄起那长布包,取出看时,果然是一只剑匣。打开匣子,内中却是一柄三尺长,二指宽的软剑。
不及多想,抓了那剑便冲向人前,口中正待怒喝一声,挥腕出招,不料那剑身倒如软鞭一般,已然弯了下去,剑锋堪堪触地。
这厢阿七架势摆得却好,只是愣在当场——抬头更见对面几名恶匪俱是面露不屑——不禁讪讪。
此时便听身后苏岑淡淡道:“还不闪开?”
阿七赶紧转身将那剑递与苏岑。苏岑接过,却只是执剑垂手而立,口中低喝道:“兵刃无眼,尔等自去吧!”
此时便见几名山匪盯着苏岑,脚下缓缓后撤几步,终是一哄而散。
地下躺了几人,俱是哀声连连,身上倒不见刀剑创口。阿七心知必是被苏岑伤了骨节,动弹不得。
此时回身再去看那苏岑,正靠在山崖石壁上,兀自喘息。
阿七离他三五步站着,开口说道:“你的兵刃无眼,他们的却长眼么?”
苏岑低声道:“这些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尚且知道收容饥民,我何苦将他们赶尽杀绝?”
阿七便忍不住接着问道:“伤了几处?”
“一处。”苏岑似是面带苦笑,“却是被方才那伙饥民当中,一个小童拿石块砸的——”苏岑一面说着,靠着山石缓缓坐下。
阿七仍是站着不动,冷冷道:“可要紧么?”见苏岑双目微闭,口中却不再答话,便转身向那踏雪背上,取了苏岑的行囊过来。
在内中一通翻捡,不禁脱口恨道:“你竟也只带一身衣服?”一面说着,手中倒翻出一条松色汗巾,一看便知是女子之物,当下促狭之心顿起。抬手抚上苏岑耳侧伤处,出血虽多,并无大碍,便用那汗巾一层层缠了止血。
见那苏岑只是阖着双目,面色苍白,任由自己用那不蓝不绿的汗巾缠在头上,便知他现下已无几分气力。阿七便放心说道:“如何还随身带着女子的汗巾?这上面的香粉气,必不是阮暮锦的!”一面说着,抬眼见那垂下的巾子一角,似是绣了一个“玉”字,便笑道:“还绣了字,叫玉的姑娘却多——”
此时便听苏岑开口道:“必是玉珠收拾行装时,私下藏的。”说着故意叹了一叹。
阿七不禁失笑,“真真是落花有意水无情!那玉珠定是你初到程家那晚,在房中执灯侍奉的女子吧?”
“聪明。”苏岑阖眼轻笑了笑,却突然话锋一转,“怪我无端轻信于你。你将我害成这样,便要丢下不管么?那你如何还要回来?”
“怕你死在这里。”阿七说道,“我虽不是善人,却也不能负人性命。”
只见苏岑轻叹一声,缓缓睁开双眼,向阿七面上一扫,“你当真要到京中去?”
此时阿七已在苏岑行囊中摸出自己的迷药藏于手心,闻言却是一愣,想了想,终是温言道:“我会将你放在稳妥之处。阮暮锦。。。。。。阮姐姐风华无匹,又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若当真有缘,只望公子不要负她——”此时却见苏岑眸光微闪,反手扼住阿七颈间,“怕只怕,现下我还拿得住你——”
阿七却轻轻一笑:“怕是不能够了。方才我在汗巾上涂了迷药,如今附在伤处,公子稍后便知。”
苏岑手上一僵。
“这一去。。。。。。如何再寻到你?”只见苏岑手臂终是缓缓垂了下来,犹自不甘,口中低低唤道,“阿七——”
那苏岑先时从未出口唤过自己,阿七心头一动,抬眼怔怔看着苏岑。
却见他双目渐渐阖上,口中梦呓一般,“。。。。。。便是你的名字么?”
阿七双唇微动,终是未能吐出一字。此时踏雪缓缓行至苏岑跟前,低头在主人面上轻嗅。。。。。。
三十 一别苏郎(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