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坚持蒙古诸部亲善和睦,对一众部落人等均劝谕优抚,以免矛盾激化。且喀尔喀势力复杂,千里迢迢,贸然兴兵,确实途耗人力,臣亦主张,以收揽人心为主,大兵威慑……”
“臣弟有话要奏!”福全话音未落,只听班中有人朗声说道,众人看去,只见恭亲王常宁站出一步,风姿英朗,行礼禀道:“往年噶尔丹来朝之时,臣弟亦曾见过噶尔丹此人,极为冥顽不灵,一身反骨,一面对我大清示好,一面迅速扩大领地,若不趁当下噶尔丹羽翼未丰,我大清又与沙俄修好之良机一举将其歼灭,葛尔丹必将始终扰我北境不宁。”
他说着撩袍跪下,说道:“裕王兄所奏亦有道理,大军靡费甚重,不宜久拖,臣弟自请自将一军,三个月内,定擒噶尔丹于马下,献于皇兄案前。”
此言一出又是议论纷纷,大多指责常宁大言不惭,年纪轻轻口出狂言云云,皇帝环顾殿内,可惜安亲王岳乐病逝,岳乐治兵精熟,又身经百战,想必可以判断常宁此言,他视线微微一凝,开口唤道:“费扬古何在!”
殿内一虬髯将军出班道:“臣在!”
皇帝问:“你意下如何?”
费扬古道:“臣以为裕亲王之言较为稳妥,且利于久长,恭亲王之言虽也切中要害,只是……过于冒险,草原莽莽渺无人烟,有些地方无粮草水源,大兵发至驻营都成问题,蒙古人游牧而居,全无定所,想要找到踪迹都极为不易,更何谈悉数歼灭?臣以为,噶尔丹即便失利,只消往草原上一钻,我大兵不熟路途,怕是找一个月都未必能找到,满清将士不怕战死,却经不起拖啊!”
常宁听到此言,只出班说道:“臣弟愿立军令状,若三月之内不能取噶尔丹狗头,宁愿伏戮!!!绝无怨言!”
此言一出殿内皆惊,常宁竟有如此能耐么?皇帝难免觉得这个弟弟冲动了些,此事牵涉深广,处处有变数,他定然是不会杀自己的亲弟弟的,当下只摆手道:“退朝,容后再议。”
常宁又要禀奏,却见皇帝沉沉的眼神压下来,亦只能随同众人一道应是退下。
春早一直在殿外守候见众臣退出来,才上前去,正好见裕亲王福全拉着弟弟常宁出来,便行礼请安:“恭请裕亲王安,恭亲王安!”
常宁认得她是永寿宫的人,抬手叫她平身,才问道:“不知贵妃娘娘可安好?”
春早只道:“娘娘近日犯了咳疾,余下并无大碍。”
常宁便复述一声:“咳疾?”
春早不便多说,福了一福,进殿中去。
福全瞧着他这神情,不由生出些忧虑来,暗暗拉了弟弟的袖子,出景运门回府去,瞧见无人,方才劝道:“那日你也瞧见,她心思不在你身上,你也该断了想头。”
常宁侧身坐着,半边脸在阴影里,只是晦暗不明:“我知道,我不奢求能拥有她,只远远地盼着她能过得好。”
第369章 常宁请缨出兵噶尔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