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说完,心中已是明亮。父亲之于黑杉令的执着,令他彻骨凛然;而自己在江湖上的轻忽,更令得他想呼唤父亲魂灵,向之长跪忏悔!
果然应双缇接着道:“我心知有异,仔细检查,发现那是一块贴在身上的假人皮,里面是一枚薄铁片。在此之前,我虽未曾亲眼见过黑杉令,但你阿爹与江璟那恶贼,均是西旌中枢人物,上一个掌有黑杉令的大头目,便是江璟,因此我间中听他们稍稍提起,甚么流水纹样、甚么JiNg质薄铁的,一见到铁片,当下联想到了。
我去找了你六臂伯和他带出去的家仆来问,问他们有没有听你阿爹提起甚么紧要的物事,他们都是一脸茫然。若果你阿爹提起过黑杉令,六臂伯是西旌的人,印象必深。以我对你阿爹所知,虽在哀恸之中,也明白了:他对这令牌如此看重,竟连最好的兄弟也瞒过。那么这是甚么害人的物事?他出事之前,说要去寻江璟恶贼倾谈,难道便有关这令牌?”
十五年前,殷衡遭天留门人拉着大獒跟踪,对方暗搜他衣物、窥视他洗浴,皆未能找到令牌。钱六臂之所以能将尸身带走,除江璟仗剑护卫外,亦因天留门人在殷衡身上实在找不着令牌影踪。一切只是殷衡耍了个西旌的小把戏,用块假人皮,将薄薄一片令牌贴R藏妥了。
殷迟自小只知阿爹为了黑杉令而再赴中原江湖,从不知令牌究竟有何份量,此刻是他头一回听母亲细诉阿爹如何妥藏令牌、善瞒此事。明知母亲多半亦对令牌之秘所知不详,仍问:“阿爹远行之前,可向娘提起甚么有关令牌的线索?”
应双缇怔怔想了一会儿,殷迟还道娘忘了,却听她说:“他远行前夕,咱夫妻谈了大半夜的话,每一句我也牢牢记得。可是说来说去,我觉着他在说的只是一件事,那就是他舍不下未退隐的兄弟,盼能让他们过上安生日子,便像是咱们无宁门一般。”
殷迟极感不解:“甚么未退隐的兄弟?甚么安生日子?”
应双缇道:“便是现今住在北霆门青派别院里的那些人,你指日便要当靶子杀了的罪人!甚么‘登危崖刀吕长楼,那些曾直属他手下的青派杀手便是了。留在了凤翔的那些赤派,他虽也不舍,但到底不曾直接统属他们。青派之人就不同,他为他们担过责任,退隐了也还是想为他们打算。唉,宁不可笑?可是我…不忍反驳他。”
殷迟道:“安生日子又与令牌有甚么g系?难道令牌还能指示甚么无敌于天下的武功?”他全副心魂都为报仇而生,眼下更秘密苦练画水剑,因此一说起“安生日子”,自然而然揣测,那是某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学,才能使人安乐度日。
应双缇幽幽说道:“不,他和我长夜相谈,可不曾直截了当提起过黑杉令啊…若非在他身上发现了那块假皮……”
[就Ai中文,92中文,9Ai中文!]
(十九)敷药(3)身死令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