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聆祭 3 重案故城[1/2页]
魔途振剑录
胡陵
那念头是:“…倘若炼药房生了甚么变故,山中一乱,连冯宿雪也管不到我,我便有机会下手取丹药、夺剑谱,天留门还有甚么可以拿的,一并取走。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随时都能发生,而我得手之后,又须立即逃逸。自此,岂不是海阔天空!但是,要从那地底城逃出,谈何容易?”这念头既动,心里虚了,便不再追问炼药房的详情。
三人站立大草原上,便这么僵持了一顿饭时分。殷迟心忖:“至少得要一个时辰才见得药效,我可没耐X了。小谢服下药丸后并不惊慌,想来真是解药。”举起解药药瓶,往口中倒了一颗药丸,放开二人,在小谢背上用力一推,随即纵身飘开,上了自己座骑。倘若这二人要来动手,自己还是走为上策。
他这一飘行上马,发觉起步之快、远近拿捏之准,远非一年前的自己能及,甚感快意。见到那二人露出嫉恨眼光,心中有些奇怪。想起二人适才破地而出、奔向自己的步法,可谓十分巧妙,但他在天留门多时,对天留门的轻功已是见怪不怪,也辨出那二人轻功练得只是寻常。于是明白:那二人是嫉妒自己。
天留门人均在山涧上练过根基功夫,高下造诣却是各人造化。许多人进境有限,未必去过那大湖练习踏浪,这二人多半还以为他们的师父师兄在教导时藏了一手。殷迟想明白了小谢等人的猜忌,心中冷笑:“你们小时候若是曾被九命伯拿着鞭子赶到空中一条绳索上,半个时辰不许下来,连饭也要在上边吃,也就能练到这样。”
轻功身法一道,便似是剑术刀法的路子,各人练出来的气韵,与各人的X格颇有关连。殷迟的轻功再怎么练到己身的绝顶,或许将来超过了冯宿雪,也不能再现他父亲当年的“灵蛾翻飞”了。父子二人的X情虽说天生相似,但殷迟自幼遭遇凄惨,终年伴着一个郁郁的寡母,心境常带幽怨,与殷衡在西旌青派历练出来的豪放狠决,可谓天差地别——若说殷衡的身法b拟飞蛾的灵动,殷迟毋宁更像Y森鬼魅。当中的分别,却是殷迟这一生无论如何也无缘去对照的了!
殷迟上了马背,展开绢布,画中是一名矮胖无须的中年男子,另一幅绢布则写明城中几处商号所在,以及宋惠尊一年之中,何日要到何处采办何物。殷迟算着日期,瞧向上头“九月初一验金银货、九月初三验瓷货”等字样,心想:
“我的罪人名谱之中没有这个人,他多半是后来才爬上西旌的小头目位子。我杀这人,只是给冯宿雪便宜,却对阿娘没得交待…也罢,少杀一个,多杀一个,有何差别?赤派没一个好人,管他先来后到,横竖是要通通杀了的,多一个人给我试剑也好。”
两名天留门人重获自由,向他怒目而视,脚旁四条大獒伏低身子,又低鸣起来。殷迟作弄这二人,心中全无愧疚,提缰说道:“咱们九月十五再见。”忽地闪过一丝奇异的感受,冲口说道:“…替我问冯门主好,说我记挂着她。”
小谢等二人登时一呆,不知他说甚么疯话?殷迟说后面这句,倒不是绕弯子占天留门便宜,而是实话,心里在想:“你们憎恨我,你们的门主却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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